毫不客气的、直接而无礼的言辞有些讶异,嘴角微微抽搐了一瞬,然后一抹脸,瞬间就换了一副面孔——假笑。 她学着讨好般的姿态和语气,朝他说道:“我无处可去,能不能求你暂时收留我一下?” “你是谁?” “你为什么跟着我?” 他忍不住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她立即揉眼睛,假装自己差些便哭了,还刻意低着头说道:“我、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失忆了……只记得自己摔下了悬崖……然后我福大命大没有死,一醒来就看到大哥你,觉得很合眼缘,就跟着过来了。” 失忆? 那眼神明明就是知道他的样子。 嘴上说得自然合理,但她的那双眼睛,早就已经出卖了她。 “哦,那你眼睛有问题,快滚罢!” 他不甚客气地说道。 不论她来找他做什么,她还是远离他的好。这也是为了他们两个人都好。 她有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她很快就朝他走近,凑了上来—— “别啊!大哥!” “相逢即是……” 他心里微惊,立即退后一步,把门一关,将她那双只是在表面铺了层笑意、就变得明澈动人的眸子,挡在了门外。 …… 她试着留下来,学无赖那般无理取闹。 但又不至于如何过分,充其量,只能当个小无赖。只是讲的话不知所谓,吵得他有点烦。 他直接喝骂她,甚至还叫她“滚”,还威胁说要毒死她——但她都不为所动。 他怀疑她不害怕毒。 “阿嚏!阿嚏!” 她又打了喷嚏,可能是泡水里着凉了。 接着,她还记得点礼节,还专门从晾晒场回来跟他打声招呼,要借他的衣服穿。 他有些茫然,不想搭理她,随她去。 难道她还知道后院外的温泉? 院子里像往日那样安安静静的。 该浇灌药田了。 …… 在浇灌的期间,她回来了,脸色有点发白。 看起来,她并没有去温泉那里,恐怕只是用了冷水将就。 她又凑过来,穿着他的衣服,头上还盖着一件……头发也洗了? 那样冰的冷水,她眼中没有丝毫的委屈,只是再度装了笑意,朝他这边靠过来。 然后她在旁边叽叽喳喳地吵了一会,突然说要拜他为师。 之后又问他中了情药,除了交欢,还能如何解毒。 她肯定知道些什么。 她是想避免那些事情,不想重蹈覆辙。 那便正好。 从她出现后,他也不想再配药了。 …… 自从她提出要拜他为师,跟着他学医之后,就开始“师父”“师父”地直叫唤。 叫得还真是顺口。 他无所谓,随便他人怎么称呼。 可她实在聒噪,他便想让她老实些。 而那些药粉,也可以活血化瘀,让她身上不那么痛。 她开始以为是毒药罢,老实了一会,然后发现没事,就又开始聒噪起来。 看来还是怕被毒死的。 他实在被她烦得有点头疼,干脆直接给她塞了颗药丸,让她彻底闭嘴,顺便预防她感冒发热——避免给她有了留下来的理由。 此外,她体内的蛊虫,也可以一并去了。 说起来…… 之前,她有中过蛊术么? 他没有多想,顾自进屋了:都这般吓唬她了,明日该走了罢? 翌日一早,打开门,她睡得正香。 她好像不谙世事的天真孩童,就这样毫无防备地悠然睡着。哪怕环境和姿势都不合适,也睡得一脸舒坦。 “……” 至少没有生病。 他径直走过,开始如常的生活。 只是,没过多久,相较于往日,今日突然多了些聒噪的声音。 …… 他想让她住到村子里,带着她那双眼睛,离他远些。 奈何她居然又回来了。 还换掉了自己的一对耳坠。 甚至打算拿她唯一剩下的簪子,再去换一个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