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梓萱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仿佛在等一个最后的审判。 秦铮笑了下,忽然抓住了她的手,梓萱被他吓了一跳,险些跳起来。 “她姓柳,黄萱,”他唇边的笑意甚至有些恶劣,“柳如玉的亲娘——柳含烟。” 天地间倏然一静,安静得她都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而秦铮垂下眼,一点一点将她攥紧的手指掰开。指尖摩挲过她的掌心,掌心上是久久不能消散的红痕。 “如果真如你所说,”良久,她才缓缓开口,“她身边的人那样忌惮我,好像也不无道理……” 秦铮看她一眼,那一眼很明显,他在等她的下文。 梓萱对他笑了笑,却比哭还难看,“我坚持我刚才的话,秦铮。” 秦铮微微一笑,“那看来,现在不是一个人承担你的害怕了。” 他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摇了摇头。 “秦铮,”她坚定地看着他,“其实仔细算下来,我并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吗?反而是你,你一开始想娶的是毓毓吧。 “在驿馆失踪的时候,又为什么不敢声张?恐怕不是在驿馆,而是让人假扮你在驿馆做幌子,自己却跑到其他地方,正要干什么勾当的时候被人暗算了吧——” 她忽然向他走近了一步,居高临下地对上他的眼睛,“我是桃源的公主,最差不过是贬为平民或者圈禁至死,秦铮,你就不一样了? “我能甘之如饴的事,对你,恐怕是奇耻大辱。” 她的眼底是了然于心的笑意。 秦铮抓着她的手放在他心脏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那我岂不是更不能让你输了?” 他每一个字都咬得极慢,唇边的笑容清晰得刺目。 掌心下是他有力的心跳,让她几乎以为是自己的。 她看了他许久,掌心下忽然用力一按。 秦铮的表情瞬间扭曲在一起,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密布,却愣是一声都没哼。 梓萱抽出自己的手,俯身和他平视,“有那时间好好养伤吧,养好了伤才能生孩子,有了孩子,才能谈输赢。” 他白着脸冷冷地看着她,“你要是这么心急,我现在也可以。” 梓萱点头,“你当然可以,但恐怕只能用一种姿势——一种你不太乐意的姿势。” “你!” 第一次把秦铮气到跳脚,梓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拍拍他的肩膀,用手绢替他拭去满头的冷汗,“我来的时候问过大夫了,你这是肌肉拉伤,死疼,但没什么事儿。” 她笑吟吟道:“你要是身上也湿/了的话,我让恒安来替你换衣服。” 说罢,她收起手绢,在秦铮吃人的目光中好心情地向屏风后走去了。 “晚安,秦铮。” *** 翌日,当她从那张远比床榻窄小的软榻上爬起来的时候,秦铮早已没了踪影。 梓萱见怪不怪,照旧洗漱吃饭,更衣后坐上马车,同江龄一起前往庄子。 昨夜,她竟然第一次在秦铮面前占了上风,以至于她当时还不觉得,现在却越想越不可思议…… 许是她的表情实在太过凝重,一旁的江龄沉吟许久,终于道:“殿下是在担心少君?” “……担心他什么?” “臣来的时候,听街角的孩童说,少君昨日负了伤。” “……” 梓萱目瞪口呆,震惊于秦铮“传谣”的速度。 但江龄显然误会了她,“殿下不必忧心,桃源有最好的大夫,相信少君很快便会痊愈的。” 梓萱一时更难解释,但她很快就抓住了盲点,“阿龄,你叫我什么?” 这次愣住的换江龄了。 在梓萱笑眯眯地注视下,良久,她终于发出细如蚊呐的声音:“……梓萱。” 梓萱立刻应了一声,“没事,我们可以慢慢习惯。” 江龄顿感任重而道远。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城南的义庄。 早有庄上的管事和一位德高望重的妇人等在门边,一见她们,便立刻迎了上来。 “奴婢寒春给殿下请安。” “民妇杜知晦参见公主殿下。” 梓萱刚刚站稳,立刻笑道:“快请起,”又向其中一个年纪较轻的姑娘道:“这些日子,都有劳寒春你打点了。” “奴婢不敢。”寒春立刻埋下了头。 梓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