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只是今冬气温反覆,降的也突然,以至于小殿下略有风寒。」
「让倚华给宫里说一下,鸳鸯殿多加些炭火。」
「喏!」
郭什麽都没说,领命而去。
而汉帝走出凉亭,站在了仓池畔,看着池面上缥缈的气雾,露出一抹纠结之色。
这仓池下面,有地下暗河。
即便是天寒地冻之时,仓池也没有冰封的迹象。
相反,那池面上的水汽,却平添了几分仙蕴。
「到底是老了啊!」
汉帝,自言自语。
他摇了摇头,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深夜时分,刘德四人风尘仆仆,疲惫不堪进入军营。
「王欣?」
刘德吃了一温酒,总算是缓了过来。
听到刘进的询问,他愣了一下。
「让我想想,我好像知道此人。」
霍禹突然开口,道:「王欣之前为渔阳太守,太始三年入京,次年拜右扶风———.」
「对,我想起来了,他还有个兄长,是云中名士王孺。」
刘德一拍巴掌,露出了恍然之色。
他笑道:「王孺当年在长安时,为燕王门客,曾求教于大人,但被大人拒绝。」
「所以,王欣是燕王的人?」
刘进追问了一句。
刘德几人,都露出然表情。
刘德想了想,懦懦道:「有可能。」
杜延年则沉声道:「渔阳为燕国所辖,而王欣的兄长又在燕王帐下效力,不是不可能。」
说完,他看向了刘进。
「主公,到底是什麽情况?」
刘进却没有回答,而是坐在榻上,沉思不语。
倒是傅介子一旁开口,轻声把日间发生的事情,与四人讲述了一遍。
四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没道理啊,燕王要袭击贰师将军?」
陈毋疾有点想不明白。
「与他有什麽好处?」
「没有好处!」
刘德突然道:「没有好处,就是最大的好处。」
「什麽意思?」
哪怕是聪慧如霍禹,也糊涂了。
杜延年轻声道:「霍郎难道不觉得,最近长安有些过于平静吗?」
「不好吗?」
「呵呵,换做往常,是好事;但放在现在,却非好事。」
「此话怎讲?」
陈毋疾问道。
杜延年道:「太子近来,在朝堂上的态度越来越强硬。昔日已经成一团散沙般的卫候一脉,隐隐有向太子聚拢的现象。而素来强硬的江充,最近却非常安静。右丞相刘屈麓刚来长安时,何等嚣张。近来也很安静-----这绝非是好现象·—·
或者说,对于燕王而言,不是好事。」
「好了,都别说了。」
刘进睁开眼,沉声道。
「诸君一路风尘,想必都辛苦了,先去歇息,明日再议。」
「喏!」
众人虽然不明白刘进的意思,也都起身领命。
却是很辛苦。
特别是冯奉世,一来一回,早就疲惫不堪。
刘进站起身,拿起桌上的简书,用力拍了三下桌子,而后转身,背着手走出了军帐。
他绕过中军大帐离开。
因为,他的军帐,在大帐的后方。
回到军帐,他脱下了身上厚厚的衣物。
军帐里的温度不低,温暖如春。
他倒在榻上,用脚敲在脚蹬上————
燕王旦的野心,从未掩饰过,
他虽远在燕国,但是对长安的关切,却从未停止。
时不时会派人来长安请安,时不时会派人来,与王侯公卿贵族走动,增加友谊。
他对太子刘据的不屑,更没有过掩饰。
早几年,他曾多次在祭祖大典上挑刘据。
而汉帝则态度模糊,并未对刘旦加以阻止,只是在祭祖大典过后,就让他返回右北平。
这一次,他有些气势汹汹啊!
袭击贰师将军?
把长安平静的池水搅浑?
他不需要杀死李广利,只需要让李广利感到疼。
长安城里,若李广利死了,谁是受益人?
答案只有一个,刘据。
没有了李广利支持的昌邑王刘,不足为惧。
好吧,就算还有刘屈。
但中山王一脉和刘的羁绊,是李广利。
毕竟,李广利和刘屈是亲家。
但如果没有了李广利,刘对中山王一脉,毫无吸引力。
也就是说,如果李广利死于袭击,刘据就会失去一个对手,好处可说是显而易见。
但,李广利会死吗?
如果李广利死了,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汉帝绝不会罢休。
更不会如上次刘进被袭击之后,不了了之。
刘据,会倒霉。
但刘旦暴露的可能性,也很大。
不如让李广利活着,挑起长安再次动荡,让李广利和刘据不死不休。
到时候,江充绝不会袖手旁观。
在刘据刘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