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95年七月二十四日。
日升月落,斗转星移,一天天的时间过去,人是越来越多,但是有用的却很少。
一连七天,他们完全在各种没有意义的信息中遨游。
更糟糕的是居民间开始流传些不好的消息,在这个节骨眼更容易流行阴谋论。
如果悬赏这件事会给监管厅造成影响,那他们就必须收手。
可今天不一样。
洛星河觉得自己或许就要有收获了。
“我见过这个手链”。
对面的女人穿着普通,但衣着干净,十指细嫩左手无名指有一个绿色叶子的纹身。
肤色偏黄但不黑,眼睛是一双内双的棱形眼。
“请问是在什么时候呢?”,他认真地询问着。
不需要直觉,他就知道面前的人不一样,那双手不是做苦力的手,神色也不像是着急领悬赏金的。
“我能问问这个手链和什么事有关吗?”。
“抱歉”,洛星河摇摇头。
“这涉及一些保密调查,如果您给出的线索有用,您可以成为我们的线人,届时我们可以告诉您有关的事”。
闻言,女人的神色闪过一些急切。
“那我到时能见到这个手链的主人吗?”。
“……”。
没有回答。
“好吧”。
她看上去接受了他的说法。
叹了一口气,女人缓缓地开口:“我叫南溪,我有个同学有这个手链……”
随着微哑的声音,故事的一角就此掀开。
我和她都是育人小学的,同桌不同‘班’。
我是白班的,她是黑班的。
白班就是有正式学籍和户口的人,黑班反之就是没有,他们只是旁听而已。
边缘区的情况您也知道,挣得少还要论人头交居住税,不生不行,停又停不下来。
有的没钱的人家,就不会给自己的小孩上户口,以此避税。
反正活都活不起了,凑合。
但没户口也是要上学的,简单的算数识字必须会。
就算彻底烂在这里,知道这些知识至少还能活着。
这种黑户小孩要上学就要单独给学校交钱,很多学校都收,一个孩子五十元,没有学籍只听课。
他们一般就坐在我们旁边,没有桌子,也没有课本,听课而已。
坐在我身边的那个人叫林飞飞,她就有这个手链,她是黑班的民选班长,在班级里很有人气,所有人都很喜欢她。
我和她关系特别好……
我家里有点小钱,但性格内向,小学总被欺负,只有她帮我。
陪我说话,找我聊天,找我一起玩,在放学时和我一起回家。
那时也是我最快乐的时候。
我以为我们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就算知道了我要离开边缘区,她也答应了我会考来环中区找我。
结果有一天她突然就不见了。
“不见了?”,洛星河顿了顿笔尖,抬头注视南溪的脸。
“就是不见了”南溪点点头,“那时候我家已经过了资产评估,可以升到环中区了”。
“我和她告别前一天,也就是二十九年前的十月,我们约好在小卖铺见最后一面,她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苦笑了一下,南溪道:“可能那年就是流行不告而别吧”。
接着她的神情变得急切起来。
“我一直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监察先生,您可以安排我和手链主人见一面吗?”。
“我想知道是不是她”
“或者你把我的名字告诉她,如果是她……让她至少告诉我她当时为什么没来吧!”。
看着对面人急得攥拳泛白的样子,洛星河并没有着急回应,只是用笔尖敲在桌子上。
哒、哒、哒。
过一会儿,他冷静地开口:“她很可能已经死了”。
于是沉默敲响迟来的丧钟将回忆尽数打散,一起成为再也无法回到的、诀别的黄昏。
根据南溪的记忆,洛星河找到了89域城阳街的一家小卖铺,据她所说这里就是林飞飞家的‘产业’兼住所。
边缘区有门市的人都不会轻易搬,毕竟是立身之本。很多情况下,都是几代人攒下的财富。
不过时隔二十九年,具体情况谁也说不准。
和木清敏商量了一下,他们带着宋年一起来到了小卖铺。
小卖铺看起来非常老破,门牌是一匹红色的破布,上面写着黑字。
——优佳小卖铺。
外围的灰色砖墙早就变得坑坑洼洼的,剩下少数几块好的‘身残志坚’地坚持着。
门口竖着挂着一席凉席,充当热天的守门员,凉席上面是有一些彩笔画上去的图案,远看还挺‘艺术’。
木清敏看了看站立在自己两边的宋年和洛星河,眉头一皱。
“走啊,在这里能看出什么来?”。
说完,他不理会两个人先行进了小卖铺,一掀帘子,就闻到一股鸡蛋的香味。
紧接着,他和一名穿着朴素的女人视线相对,面面相觑。
女人穿着一身洗得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