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成了,重活一世的她,依旧高兴不起来。
陈卓璟出声问,“娘子觉着,这画如何?”
崔雁宁回答,“徐嘉大师的亲笔,细枝末节,都像精雕细琢过的。”
“很能成全……”崔雁宁有意停顿,“陛下重情义的美名。”
婢女低垂着头,不敢吭声。
这皇后娘娘,完全是在驳陛下的面子…
“都退下吧。”
“是、”
屋子里再次恢复静谧。
男人还是忍不住问,剑眉紧着,“你便如此想朕?”
崔雁宁盯着男人的凤眸,昂着下巴反问,“臣妾可是哪里想错了?”
“陛下今日,又是设小宴,又是赠画,难道一丝一毫没有经过算计吗?”
“朕盘算这些,不都是为了……”崔雁宁冷脸打断男人的话,“陛下不要说是为了哄臣妾开心,臣妾可受不起陛下这么大的情。”
“经过算计的情意,陛下敢要吗?”
陈卓璟没了话,耷拉下眼皮。
崔府,崔仁良夫妇难以安眠。
崔仁良想不通,“陛下向来忌惮外戚,徐伟到北境有段日子了,陛下要想换老大回来,为何不提早些降旨?”
曹颖回答,“许是陛下别有深意呢。”
崔仁良端起茶碗,热茶入喉,“南覃虽说吃了败仗,但这个时候调老二回来,未免操之过急了。”
曹颖灵光一现,“或许,是陛下对老二心生忌惮,怕他与老三勾连,才将他调回京中。”
崔仁良否定曹颖这个想法,“若是忌惮,为何又让老二任禁军右统领?”
“户部向来都是赵家的人把持,又临大察,陛下让老四进户部…”崔仁良紧皱着额头上的纹络,“这摆明了,是有要动赵家的意思啊!”
为官者,揣测圣意,是必须会的。
今日陈卓璟所作所为,崔仁良想不通。
曹颖劝道,“行了,明日还要上朝呢,你在这儿想东想西的,把脑袋想破了也没用,我看,说不准就是陛下想让宁儿高兴呢。”
这个答案是崔仁良很早就否定的,“不会…陛下年少摄政,不会如此沉溺于儿女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