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踩手。 高台之上鼓声起,是娄度的人毫无阻碍爬上去了,一声、两声—— 似乎在讥笑江春儿不自量力,与他们这么多人为敌。 江春儿却死磕上娄度,根本不管其他人,娄度这边剩余的两人见抓不住江春儿,反正胜负已分,干脆坐在高架半空看戏,等时间。 如此羞辱,江春儿火气更甚,到了娄度侧边出腿,娄度撤得快,而她更快,使得他不得不正面交锋,但他哪里是江春儿的对手,被江春儿一腿踢在膝盖上,疼得他冷汗直流,还是抓紧了木架:“已经输了,何必呢?输家可笑的尊严?” “不,”江春儿摇摇头,以他们二人只能听见的声音道,“方才我说按照军法从事,军法里有一条,伍长死,余者皆斩。” 娄度正要开口,被江春儿一脚踹了下去。江春儿见他掉下去险险抓住木架子,她也跟着跳下去,彻底把他踹下高台下边的垫子上,然后再快速爬上去。 “愣着作甚!拦住她!” 然而晚了,江春儿随便就上去了,一声鼓响—— 那四人还在云里雾里,就见她跳下高台去,便也跟着下去了,娄度气得不轻。 江春儿到周俭面前抱了抱拳:“周长史,谁赢?谁输?” 跟下来的四人道:“你这问的不是废话?” 江春儿好心提醒他们,其中一人恼道:“你这是下套钻空子!” 她神色不变,目光扫过方才她挑选出来的四人,然后道:“我以为这是兵者常识,使得战场无逃兵,不曾想原来是在提醒你们有这么一回事。” 这已经不算含沙射影了,就骂那四人是逃兵,乃为军者的耻辱。 周俭继续嗑着瓜子:“江春儿胜,文素心即可考核。” 江春儿行礼:“多谢周长史。” 周俭笑了笑:“瞧见没,北军来的就是与你们不同,军法时刻放心上,才能成为无坚不摧的军队。” 话里话外讽刺满满,但不管怎么说,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 看到许多人散去,那潘玄冬还留在最后幸灾乐祸:“嘿,你还有两下子,我早看娄度不顺眼了。” 江春儿由衷道:“我谢谢他。” 可不就是谢谢么,否则文素心也没办法过来,不过眼下,还是要看文素心自己,她觉得那所谓的考核,并不简单。 潘玄冬似乎看出她的顾虑:“区区什长考核而已,周长史没功夫盯着看,但是小鬼难缠,你要当心。” 江春儿深以为然:“不如砍几个人头来得简单。” “江春儿,过来吧。”吴雨晴招呼她一声。 她应声而去。 潘玄冬捏着下巴,与身旁的好友道:“人美,还有脑子,什么来路?” “那文素心她爹是文鸿,估摸着也是定侯的旧部子女。” “哼,管她爹是谁,信不信去敏州之前,我把她拿下?” “嘿嘿……” 江春儿跟着吴雨晴来,无非是听她说一些场面话,以及广武营中的一些规矩。 她有些不太适宜地想,吴雨晴知不知道她与吴雨棉几年前的过节?兜兜转转,算是跟这对姐妹俩嗑上了,但她不认为自己值得吴雨晴乃至周俭对付,真正想对付的是霍迎,那么他们背后之人会是谁? 带着这个问题,她从吴雨晴那里出来,初来广武营,她尚未熟悉,至少这十天半个月是不能回去了,况且,那四个给她使绊子的,她还要去好好收拾收拾。 这一个小插曲,都在袁晖的眼皮子底下。他不禁回想之前有个人意图查他的账目,被他弄死了,前段时日才发现是李驰的人,心中不免怨愤,李驰这么做,是铁了心不想要他好过。 君臣撕破脸的结果无非是臣死。袁晖此时才有些回过神,眼下已经得罪霍迎,他拉不下脸去讨好一个小辈,只能硬着头皮把这盘破棋局继续下,等待一个转机。 他想,李驰或许念在他有从龙之功,碍于情面,所以不直接对他动手。 袁晖看出窗外,这里是二楼,能够看到外头发生的事。 此时正值正午,江春儿去认了自己手下之人,五个什长,也就娄度看腿伤去了,而且他也很快就不是了。 江春儿原以为会怕这些权贵子弟,然而完全不,因为面对他们的色厉内荏,她当做没听见,只是让他们自报姓名后,相互打一架,他们原本想走,她几颗瓜子就打得他们疼弄难忍。 “江春儿你别太过分!”其中一姑娘恼怒,她名为陶青萍,鼻尖高挺,眼型长,有几分凌厉气质,江春儿很羡慕这种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