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败了,我要文素心顶了你的位置。 江春儿别说长相不是霍迎那种明艳大气一类,声音细听起来带着潼州特有的松软鼻音,看起来没多大威慑。 娄度嗤笑一声,正要应下,却被走过来的吴雨晴呵斥:“军职之事岂能儿戏。” 江春儿笑着圆回来:“开玩笑而已,否则岂不是乱了套。” 娄度听这话,脸都黑了。 江春儿不为所动,暗骂这群人不要脸,娄度想要把她赶下队正之位都没说什么,一听她提了文素心,立马跳出来指责,呸。 这一手四两拨千斤,让吴雨晴不得不正视起江春儿。 穿着广武营的靛青戎衣,明眸皓齿,姿容绝色,自打踏进广武营那一刻起,就有不少男子冲其吹哨,眼下也不乏有替美人出头的英雄,或者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这有什么难的,此事周长史能做主啊。” 一人说话,其余人便开始起哄。 江春儿也不反驳,起哄更好,正中下怀。心里这么想,她故作犹豫:“要不换个赌吧,就赌……” “不,就赌这个,大丈夫说话绝不反悔,我去叫周长史来。”方才那起哄的男子不给任何人说话的机会,一说完就跑得飞快。 在这等人的当口,其中一男子嘴角还叼着一根草,眉眼带笑抱拳:“在下潘玄冬,江姑娘要四个人,算上我们两个如何?” 潘玄冬略显挑衅看向娄度,娄度轻哼:“得了吧,不去备粮草下月启程南境,掺合我们作甚?” 潘玄冬压根就不想去南境,这话把他惹到了:“怎么,怕我们替她赢了你?” “笑话,我怕你?” 江春儿瞧他们之间气氛不对,尤其是看吴雨晴准备开口,她先一步道:“可是我初来乍到,都还不认得自己队中的人呢,就趁此机会好了。” 有江春儿这一句话,吴雨晴指着右手边的人:“都是,娄度是三伙什长。” 江春儿顺着看过去,她知道这些都是吴雨晴的人,于是直接挑了剩余的四个什长,两男两女。 潘玄冬嘀咕:“真蠢。” 江春儿耳朵灵,看过去一眼,她既然选择跳进这个大坑里,要的是让他们心服,在此立足,而不是站队。 周围这区区几十个人,就能分成几部分,给人以一种极其散乱之感,哪怕北军里不乏勾心斗角,但给她的第一印象是浩然正气,而广武营没有。 无疑,来到广武营比想象中的更艰难,她甚至忘了之前在宫中马球场上突如其来的动摇之心,什么权利无尽头,什么走得越高越危险,她已经没有回头箭,对与不对,总要走一走才知道。 听得风声的文素心此时也过来了,她看向江春儿,江春儿冲她微微摇头,与此同时,那名周长史也到了众人跟前,他名为周俭,较为年轻,三十左右,留着修剪整齐的小胡,吐了瓜子皮悠哉给出四个字:“能者居之。” 有人小声质疑,不过再小声,那也是故意说给人听得,大致意思就是文素心不配。 江春儿与娄度道:“既然如此,我退一步,就按照营中规矩、军法从事,若我胜了,让文素心当即就有考核资格,考核一过,再与你比试。” 事到如今,退也退不得了,娄度点头应下,反正他认为江春儿不会赢。 “就以一炷香为限,登顶敲鼓,人多者胜,双脚沾地不可再上,不得以手碰人。” 没说不能用脚。 江春儿知道这后边的规矩就是为了防自己的,攀高台最基本的就是不能用轻功,连带江春儿与娄度,共十人踩上大木头柱子,攀爬而上。 有马球那七个“细作”,这跟随她的四人也是一丘之貉,被娄度的人一挡就放慢了速度,甚至随便一踢就掉下去了。 江春儿这回不掩藏了,嘲讽道:“你们就该去戏园唱大戏,场场满人。” “你敢把我们比戏子!” 江春儿冷笑:“最好别让我赢了,否则我下来,有你们好果子吃。” 说完,她斜上而走,其他人对她的阻拦形同摆设,直接到了娄度身旁,把憋了一肚子的怨气撒在他脚上。 娄度右脚后撤避免这一踩,险些抓不稳要掉下去,继而顺势抬腿横扫向江春儿腰背—— 江春儿下意识用手挡住,又赶紧收回来,抓紧木架旋身避开,那一腿踢在架上,摇摇晃晃。而攻击江春儿不仅只有娄度一人,其余人等也是得了一个空档就要将她踢下去,半个替她做掩护的都没有,扭头一看,全掉下去了。 从下往上看,江春儿被三个人包围,单手抓着木架,并不敢停留太久,否则等来的绝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