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王的事情,你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温衡愈发不明白,不由皱起眉来:“为什么?” 任由没有回答他的疑问,而是继续说了下去:“荀荣和韦自如死了。” 温衡不由一怔:“就是那两个在席上指认陵王的人?” 任由早已预料到他的惊讶,点了点头:“就是他们。” 温衡满面惊异:“怎么死的?” “据说是服毒自尽。”任由不动声色说,“他们把死药藏在里头,瞒过了狱卒,送进来没几天就死了,狱卒和仵作都是这么说的。” 温衡皱起眉来:“如此,岂不是死无对证?” “是吧。”任由喝了口茶,语气飘然,似乎并不担忧此事。 听得指控的证人已死,温衡忧虑无证可依,可更令他奇异的是任由的态度,似乎并不打算查此二人的死因,着实奇怪。 “陛下得知此事么?”温衡试探道。 “知道,第一时间就通知了陛下。”任由说,“人立刻拉去乱坟岗埋了,这也是陛下的意思。” 这事越发扑朔迷离了,温衡不由沉吟道:“这是陛下的意思?” “自然是陛下的意思。”任由叹了口气,“如今严尚书不在,又事关皇家,有何进展自然要禀报陛下,我等是万万不敢自作主张。” 温衡忽道:“严尚书怎么了?” 任由道:“前些时日去祭神,不小心跌落山崖,摔断了腿。” 温衡担心道:“严重么?” “陛下派太医来瞧过,说是三个月都下不了地。” “严尚书如此,我竟丝毫不知。”想起严尚书对自己的照顾,温衡愧疚不已,“得寻个时间去探望探望。” “探望倒不必。”任由苦笑着摇摇头,瞧四周无人,方压低声音道,“严尚书巴不得下不了床。” 温衡诧异不已:“为什么?” 任由小心翼翼道:“其实,严尚书是自己摔下去的。” 温衡瞪大双眼,满脸不可思议:“严尚书为何如此?” 任由苦笑道:“因为想要逃避某些事情。” 温衡忽然想起来,圣上命刑部尚书严旌、大理寺卿吴善用去往天牢陪同典狱温向阳一同审问君弈。此二人与圣上相识于少年时,圣上还是王爷之时便已是幕僚,圣上登基后委以重任,深得陛下信赖,若非如此此次寿宴鸩酒案也不会是由他们出面。审问估摸着就是这几天的事情,这个节骨眼上,严旌却摔伤了,不得不让人猜想是否与此次审问有关。 “你是说严尚书是为了逃避审问,所以才把自己腿摔断的?”这话说出来,温衡自己都不敢相信。 任由没说什么,算是默认了。 温衡却不能理解:“不过是去审问,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尚书何至于此?” “你别说,还真至于。”任由笑叹道:“审问和上刀山下火海,尚书大人会毫不犹豫选后者。” 温衡又问:“严尚书不得去,那吴大人去了吗?” “吴大人去锦州办事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就在命令下来的前一天,刚走命令就下来了,就这样错开了。陛下听后沉默了一会儿,问君少卿在否,君少卿正好在京城,陛下便没让人追回吴大人,命君少卿代替吴大人,没过几日,严尚书便摔伤了。” 这些事情接二连三,温衡忍不住怀疑道:“怎么这么巧?” “不是巧,是没人敢接这个烫手山芋。”任由实话实说,“根本没有人敢去接审问这活儿。” 听了这话,温衡更加不明白了:“君少卿不是也去了吗?” “君少卿是个例外。”任由苦笑道,“现如今也只有她敢去审问了,旁人都是避之不及。” “那何君少卿是例外?” “君少卿是君家的人,君家人参与君家家事乃是天经地义。咱们这些外人参与进去可就僭越了啊。这还不是普通的家事,陛下要给自家儿子立规矩,这样的情形,谁有胆子参与进去?万一哪天追究起来,君少卿能逃过一劫,其他人却不一定了啊。这样的情形,自然是能避则避。” 温衡越听越糊涂:“立规矩?陛下如何给太子立规矩?” “不是给太子,是给陵王立规矩。”任由纠正道。 温衡甚是不解:“陛下把他关在天牢里,除去惩处之意,为的不就是以儆效尤?此举多是做给其他皇子尤其是太子看的。若要立规矩,也应该是给太子立规矩,怎么你却说是给陵王立规矩?” “这可不是我说的,是严尚书说的。我起初听了也觉得甚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