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各郡闲游作画,自然也见过这些。”江怀沙颔首,“两处水道中的确遗存了不少未能完工的工事遗存,以我那时尚且能记住的些许河渠条例看来,若能妥善运用这些工事,想来并不会太过浪费时日。只是具体的方案么……” 苏敬则摇了摇头,了然道:“还是暂且看一看,方参军何时能着人送来那些卷宗吧。” 江怀沙依然笑得洒脱,只是问出口的话语却又并不似他一贯展现出的模样:“你向他讨要这些卷宗,并不只是为了此事吧?” 苏敬则微微侧目,从江怀沙的眸中读出了些许明锐的意蕴。他仍旧是淡然地微笑着,不疾不徐地答道:“凭舟何索性不静观其变?眼下这时辰……也该用晚膳了。” “是啊……”江怀沙听罢微微颔首,复又将双手笼入广袖之中,当先信步向着后院走去,“我也总是觉得,荆州之地,应当仍有变数。” —— 江怀沙所料不错,荆州与扬州之间微妙的风平浪静很快便出现了变故——只是这变故并非发端于荆州,反倒是在扬州。 建武元年十月二十九,持节出使并州的鸿胪寺卿荀越自晋阳回到秣陵。同时传来的,还有晋阳城与辽西段氏结盟、于守城时以藉车重伤昭国皇帝姜和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