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元海大概看清楚这两口子的相处情况。 叶舒俊还是跟陆荷苓有亲戚感情,愿意亲近的;陆荷苓的舅妈就纯属把陆荷苓当作格外嫌弃的陌生人来对待。 眼看两口子说着话,已经是往外赶人了,纪元海连忙说道:“两位,你们先别吵,还有一件事,我们办完了就走。” “刚才,您说的对……”纪元海对叶舒俊说道,“荷苓往后的确是生活困难,无依无靠,必须要想办法解决才行。” “于是我们就来省城了,想要找一找荷苓爸妈当初留下来的一些东西。” “有人跟我们说,你们这儿有;我们也收到了荷苓爸妈当初给留下的话,说是我们能上你们这里来,拿回应该拿的东西。” 纪元海说到这里,叶舒俊夫妻俩顿时脸色大变。 陆荷苓的舅妈叫道:“没有!我们家什么都没有!别胡说八道!” “你们俩乡下来的盲流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把你们全部打报告,让公安把你们抓起来!” 叶舒俊则是龇牙咧嘴,跟痛苦似的沉吟了好一会儿,厚嘴唇吧嗒吧嗒,欲言又止。 “荷苓啊,你是不是听外人说什么了?” 陆荷苓的心,一下子沉下去。 舅舅,你难道……刚刚的眼泪,刚刚的亲近,不是作假的啊。 为什么? 纪元海心中暗叹一声,这样的情况,他也不愿意看。 人的感情,是很复杂的,也是很脆弱的。 像是叶舒俊这样,因为钱财而动摇,背叛本来的亲情;他自己难受,陆荷苓难受,连纪元海都感觉一份原本存在的亲情,经不起考验就此幻灭,实在是可惜了。 遇上这种事情,陆荷苓的机巧应变是不足的。 纪元海继续说道:“我们的确听人说了几句,你们能猜到那是谁吗?” “还能是谁!”陆荷苓的舅妈冷哼一声,“肯定就是那个霍连诗!” 纪元海记下这个名字,继续笑着问:“你们能猜到霍连诗对我们说了什么吗?他可是告诉我们了很多事情。” “他的话全都是放屁!”陆荷苓的舅妈叫道,“我们一句都不认!他是不是跟你说,当初叶眉委托他和叶舒俊把家里东西运出来一部分,放在了我们家?” “我们家没有,我们家没见,这个霍连诗纯粹是放屁!” “陆荷苓家丢了东西,跟我们没关系,兴许就是这个霍连诗自己偷了!别看他一口一个‘叶妈妈’喊着叶眉,实际上他原来就是个小偷小摸的三只手!” 纪元海微笑听着,迅速理清楚这里面整个往事的脉络,顺便对陆荷苓的舅妈暗暗感谢一下“多谢你介绍啊。虽然你人品不好,但是,你脑子也不聪明啊。 这诈了两句话,就让纪元海把前因后果给弄明白,可真是好人一位。 当初陆成山和叶眉两口子的确做了危机准备,就是让这个叫叶眉为“叶妈妈”的霍连诗,跟叶眉的弟弟叶舒俊俩人运走了一批家中物品,然后藏在了叶舒俊家里面。 霍连诗的人品还是可以的——并未告发这件事,并未从这里面捞好处,把东西老老实实运过来,并且保密了多年。 至于叶舒俊夫妻俩的人品,那就比较低了。 若不是陆荷苓和纪元海已经提前得到鸡血石印章,并且通过他们孩子,知道东西都在他家床底下,说不定还真的要被他们的话给迷惑了,怀疑“小偷小摸”的霍连诗。 纪元海看向陆荷苓的舅妈:“是这样吗?” “对,就是这样,你找那个霍连诗算账去吧!这件事跟我们没关系!”陆荷苓的舅妈叫道,“你们现在就离开我们家!我们家以后不欢迎你们来!” “两个乡下盲流,占便宜占到我们家来了!” 纪元海把她话里面的某些不客气话直接过滤了——稍等搞不好要动手来硬的,到时候自然再还回来。 又看向叶舒俊:“您也是这个说法?” 叶舒俊眼神躲闪一下,侧过脸去。 “外人的话,哪能信?” 他说了这么一句,好像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陆荷苓听到这里,终于是忍不住心中悲愤,拿出鸡血石印章来:“外人的话不能信,舅,您的话我就能信吗?” “我爸的印章,怎么在你家的?” 叶舒俊讶然,低头打量一眼,看向妻子小声问:“怎么回事?” 陆荷苓的舅妈也眨巴眨巴眼,有点懵。 “这是哪儿来的?这不是你刚才掏出来的吗?” 陆荷苓说道:“这就是我从你家发现的,我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