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章,怎么能在你家的?你们要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会有我家的东西?” 叶舒俊说不出话来:“这个……这个……荷苓,你想多了……” “什么想多了!”陆荷苓的舅妈伸手就要从陆荷苓手里面抢夺鸡血石印章,“这印章就是陆成山给你的!这俩盲流来到咱们家,把咱们家印章偷走了!还有脸说呢!” 纪元海见她不仅颠倒是非,还要动手,立刻毫不客气,劈手就是一巴掌,拍在陆荷苓舅妈的手臂上。 “你先别抢!” 这一下力量奇大。 陆荷苓舅妈感觉好象是被铁棍砸了一下,“嗷”的一声就捂着胳膊怪叫连连。 叶舒俊顿时吓了一跳:“你——你怎么能动手!” 纪元海平静说道:“我没动手,是她动手要抢陆荷苓的东西,我不过是拍开她的手。” “那也不能用这么大的力气。”叶舒俊见到妻子疼的眼泪都下来了,立刻说道。 “我是种田的,力气难免比你们城里人大一点。”纪元海说着话。 顺便补充一句:“你们家要抢荷苓家东西,这事情客客气气也办不成,讲道理怕是也讲不通。” “你们不客气,也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你要干什么?”叶舒俊有些害怕了,叫道。 陆荷苓的舅妈已经再次叫起来:“他要抢劫啊!叶舒俊,你喊邻居,喊街道办!” “盲流来抢劫了!” 叶舒俊犹豫了一下,对妻子说道:“你先别嚷嚷——” 又对陆荷苓说道:“荷苓,你就带着这个印章,跟你丈夫回乡下吧。城里的东西,到了你们乡下也不能当吃喝,其实也没用,你说对不对?” 陆荷苓到了这里,心情已经复杂极了,只能不断摇头。 对他的期望和期待越大,到现在失望就越大。 若是叶舒俊没有对叶眉的感情、没有对陆荷苓的亲近,陆荷苓绝不会有这样的心绪波动,直接将东西拿回来也就是了。 偏偏,叶舒俊一方面感情归感情,另一方面有利益分歧的时候,他也是明显不愿意撒手。 陆荷苓岂能不失望? “你不愿意走?你就非得拿走这些东西?”叶舒俊倒也好言相劝,“你拿的印章就不错,知足就行了。” “至于说你家里其他东西,如果真的有人给你家保管了这么多年,提心吊胆的也不容易,你说对不对?” 见到陆荷苓还是不肯听自己的,他又劝说:“荷苓,你听我的,赶紧走吧,真闹大了你只会吃亏。” “这里是省城,不是什么乡下公社!” “你跟这个死丫头废什么话!”陆荷苓的舅妈喊道,“喊人!抓盲流,盲流抢劫啦!” 她提着嗓子高声叫喊,顿时惊动了同一条街的邻居们。 不少人也都刚刚下班,闻声之后,匆忙赶来。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谁抢劫啊?” “盲流在哪儿?” 陆荷苓的舅妈指向纪元海和陆荷苓:“他们俩就是!” 纪元海心知这时候绝不能遮遮掩掩,要不然这群邻居真敢一拥而上,把他扭送派出所;到时候动手打人就是他的错了。 他立刻开口说道:“各位邻居,我们是省大学的学生,不是盲流!” “这里是我爱人陆荷苓的舅家,我爱人家前些年受到了打击,将一些财产古董放在了她舅家。” “现在我们来要回财产,他们家就骂我们是盲流,还说我们家抢劫!” 陆荷苓舅妈顿时叫道:“你胡说八道,你分明是农村来的盲流!” 纪元海笑了一下,掏出录取通知书,展示给众人看。 这几天外出的时候,他的钱和录取通知书都是随身携带的,主要是录取通知书太重要,而且遇上事情证明自己大学生身份,也同样很重要。 “你——你坑我!我给你撕了!” 陆荷苓舅妈这才意识到,刚才纪元海说话一直是带着坑的,立刻恼羞成怒,伸手朝着纪元海录取通知书抓去。 “哎,这可撕不得!” “不能撕啊!” 邻居们惊呼一片。 你要把一个大学生的录取通知书撕了,这还了得?人家上大学的远大前途呢! 纪元海一伸手,手臂架开她,随后手肘往外用力一拐,直接把她推了个跌跌撞撞摔倒在地。 邻居们没有一个去扶陆荷苓的舅妈,反而都松了一口气。 好悬,没闯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