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柔,带着诱惑道:“小朋友,你想不想上托儿所?托儿所里有和你一样的小朋友,你们一起做游戏,玩滑滑梯,文化宫单位托儿所的老师组织小朋友春游、秋游,给你们发小红帽,带你们野炊,文化宫内有露天游泳池,夏天老师教你们游泳,还有一个大的室内体育馆,老师带你们在体育馆里玩耍,到了春天,体育局选拔运动员,基本上运动员从你们中间选出来,如果你们有能力,未来能够进入省队,参加青少年比赛,或许能被国家队看中,从而进入国家队,你们将代表国家参加世锦赛、奥运会,在全世界人民面前扬名。”
林聪歪头:“叔叔,什么是托儿所?”
孙劳动克制住搓脸的冲动,深呼吸一口气,耐着性子跟林聪解释什么是托儿所。
林聪说了声谢谢,拿着泡泡棒跑到草地上吹泡泡。
孙劳动:“……”
他对上林北的视线,干笑两声:“林老板,你不吃商品粮,也不是城市户口,你家小孩上不了托儿所,以后也上不了学。你别以为我夸大其词,我说的是真的,就算你拿钱买入学名额,你也买不到。”
“农村教育永远赶不上城市教育,我要是有孩子,只要有一成希望,我死也要努力一把,把孩子弄到城市上学。”孙劳动不错眼盯着林北,观察林北脸上的神色。
林北不了解这些,问道:“假如我在淮市办工厂,聪聪也不能在这里上学吗?”
“托儿所、学校跟单位挂钩,你不是单位员工,聪聪就上不了学。”孙劳动肯定道。
林北若有所思点头。
孙劳动再接再厉说:“我父母在文化宫工作,一个下年十月份退休,一个下下年元旦退休,如果你从我手里买八个墓地,我可以想办法把聪聪的户口迁到我父母户头上,他明年春天就能够上托儿所。”
“我怎么确定我买了墓地,聪聪就能上学?”林北拧眉道。
孙劳动急切说:“有一对外地小夫妻在淮大对面开饭店,他俩从我手里买了一块墓地,我给他俩的孩子弄到我父母名下,他俩的小孩现在就在文化宫单位托儿所。”
林北似笑非笑看他,孙劳动迷茫一瞬间,瞬间意识到自己嘴贱说漏嘴了,要不是顾忌到自己一张脸,只有嘴巴完好无缺,他一定狂扇自己嘴巴。
林北把名片装兜里,拿着泡泡棒站起来,拽着余好好找林聪。
一家三口到鹅卵石上走一趟,林北骑车带他俩回店里。
林聪拿着泡泡棒在店门口玩,余好好倚在门上压低声音说:“如果你和那个谁讲价,咱买一块墓地,让他帮聪聪迁户口,我估计能成。”
“也不知道他应了多少人买墓地迁户口。如果他应的人少,聪聪能够迁户口,如果他应的人多,大概率迁不了户口。”林北说出自己的顾虑。
孙劳动说如果他有一成机会,他也要尝试争取一下。余好好当时的想法就是争取一下,不太明白林北争取都不争取一下就离开,现在远离了孙劳动,又听了林北的分析,余好好猛然冷静下来,回头想想孙劳动确实不靠谱。
她看着林聪追泡泡的背影说:“聪聪还小,不着急入学。”
林北点头。
这时,桑超英跳下公交车,插兜走过来,仰头吹泡泡,泡泡缓缓上升,撞到瓦楞砰一下裂开,林聪低头拔出泡泡棒,吹出一串泡泡,朝桑超英咧嘴笑,桑超英挑眉吹着泡泡走到店门口,林聪捣着小短腿追他。
林北笑着看他俩。
陆江河推自行车出门,锁上店门,眼尾余光瞥见一群人聚在礼品店门口,他骑上自行车喊:“喂,我听到消息,咱们区区政府和市政府聚集了一堆人,你们要不要过去看看咋回事?”
桑超英吆喝道:“我刚从市政府回来。”
陆江河朝他向下竖大拇指,马上骑车离开。
林北揉了揉林聪的脑袋问:“出了什么事?”
“没出啥事,就是今天上午举行了开土仪式,一建开始动工打地基,争取年前打好地基,有市民跑到现场看,发现工人俱乐部建的地方特别偏,他们回来跟亲友说工人俱乐部周围特别荒凉,卡车进入工地,车轮上黏了特别厚的黄泥,轮胎还打滑,最后出动三辆拖拉机拉,才把拖拉机拉到柏油马路上。”桑超英伸了一个懒腰,抱着手臂靠在墙上说,“市民们不乐意了,聚集到咱们区区政府和市政府抗议,要求上面把工人俱乐部建到市里面。”
林北去过现场,留意到那里是一片黄泥地,只要黄泥地里积了水,人走在上面,不到一会儿,鞋上就沾满黄泥,力气小的人根本无法走路,一建的建筑师傅应该有这一方面的经验,在打地基前应该先修一条路。
“我以为抗议的人夸张了,和益民到现场看,才知道他们根本没有夸张,现在一建的人全聚在柏油马路上,机器也搁在柏油马路上,他们压根进不了施工地,现场特别乱。”桑超英摇头。
“他们为什么不修路?”林北纳闷道。
“接手这个项目的头头是一个草包,他靠关系才爬上那个位置。”桑超英撇嘴,“这么多年了,他还是老样子,自己是草包,还不听别人提的意见,我看一建不把草包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