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大小事务,更有言语中暗示“自己”已经引诱江夫人谴山安堂暗阁高手劫杀江珠娘,额上已是冷汗冒出。 天杀的,自己若是有这等本事,岂能给人做妾?更何况她针对一个马上就要嫁出去的小姑娘做什么? 但看自家家主意思,夫人竟然真的派人去杀江珠娘,钟雅简直觉得这家人都疯了。 可偏偏,这封信被认为是自己写的…… 钟雅当即用信纸挡住自己发肿的侧脸,只露出浅浅红痕和如玉般的另外半张脸,眼泪让她尤为娇弱:“官人,妾入江家门不过十载,哪里能沾手山安堂的事?更别说这有的没的的事。妾院子里的人虽然少,又都是旧人,可哪一个不是江家的仆人?妾一个弱女子,哪里来的高明手段能让他们听从,去对付江家?” 钟雅一连三问,句句有理,倒真令榻上男子信了半分。 钟雅到底是他枕边人,见他神色便知道事有转机,连忙趁热打铁:“妾愿同拿着这信的人当面对质,一辩真假。” “如此家丑……”男子抚须,有些犹豫。 与其说他是被钟雅说动或者怜惜钟雅,不如说他此时最在意究的是谁来认下这份罪,以及究竟是谁竟然能插手到他江家内院。 钟雅提出的问题何尝不是他的疑惑。 钟雅透过泪眼,窥见男子的犹豫,但她没有再多说什么。 过犹不及。 房间内逐渐被沉默填满。 钟雅心中难免生出忐忑来。 房间外,一名侍女端着食盒从院门路过,一双眼睛悄悄打量院子,只见房门口守着人。 她收回目光,端着食盒继续赶路,进了更清雅的一间大院子。 厢房内,一名年轻女子拿着书却无心去看,见侍女进屋,干脆放下手中书,望着她。 侍女放下食盒:“老爷在钟姨娘院子里,还没出来呢。奴婢看到江荣他们都守在外面。” “究竟是出了什么事,爹竟然直接禁足了娘,连我和哥哥想去看望都不允许。”年轻女子越发担忧。 侍女见年轻女子实在担忧,安慰道:“奴婢听到风声,似乎和二房有关,小姐您同二小姐向来关系亲厚,二小姐又聪慧,待二小姐礼佛还愿回来,自然会告诉你。” “也不知珠娘这次怎么迟迟没回,婶娘的身体……”年轻女子心中不安渐重。 “小姐,明日田小姐同您的小宴是否延后些日子?”侍女一边布菜一边窥着年轻女子的神色,问道。 女子闭上眼,摆了摆手:“如期办。” “是,奴婢这就去看看下面的人安排得如何。”侍女退下。 她走到负责采买的江顺家,找到他家婆子:“江顺家的,大小姐要的瑞香龙脑和沉香可备上了?” “这不是白香姑娘嘛,大小姐这要的急,府里龙脑没了,我这就让我家那口子赶紧去给大小姐筹备,明日一定送来。”江顺家的连忙迎了上来。 “知道你家尽心,事办好了,我自然给你在大小姐面前多说几句。”侍女笑着离开。 江顺家的连忙找上江顺:“大小姐要的龙脑,明日就用呢。” 江顺闻言,眼中闪过为难,嘴张了张,到底没说什么,转身往外走去。 他出了江家门,到了一家香料铺子,掌柜的一见他,神色微变:“江大管家,你来的正好,我家刚来了好货,您来瞧瞧。” 说话间掌柜一把拉过江顺带着他往后院走。 后院当中竟然有一条暗道,江顺就这样被带到了云和楼。 有人一身锦绣白衣等着他,见他来了,转头看向他。 明明这人是坐着而江顺是站着,却偏偏像是这人在俯视江顺。 “回禀白楼主,江家如今的确因着堂主夫人暗害二小姐的风声而乱了起来,按计划,将信从钟姨娘那里送了出去,如今堂主正关了门亲自审问,暂时无暇顾忌我们联络旧部。”江顺说着忍不住偷看了白楼主一眼,这个名叫白愁飞的年轻男子突然代表金风细雨楼同二小姐合作,言谈之间,尤其擅长以利益拨动人心,否则此刻的自己也不会真的将江家近况完全说给他。 江顺想到二小姐离开之前警示此人危险,但他难免不为子女考虑。白愁飞所说改换户籍让儿子读书科考,江顺听了也难免动摇。 “大房夫人被禁足,仆役心思浮动,大小姐借邀请田家小姐田纯接手了江家内务。”江顺接着说道:“大少爷和三少爷都没有动静,二少爷仍旧在二房院子中为母亲侍疾。” 白愁飞却突然僵住:“你刚刚说江家大小姐要宴请谁?”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