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地看着他的手。 “和你无关。” 许久,她说。 西索只是微笑:“真遗憾~” 腰上的力道一松,他松开了念。于是伊塔拍开他的手,向床的方向走去——但这家伙居然还没说完,他发出了高低起伏的笑声:“之后要在一起那么久,还是互相信任一些比较好呀~毕竟在我心里,小伊塔已经是类似‘家人’的存在了呢~” 伊塔一个趔趄。 “家人”——真好意思说得出口,就和你相信这东西存在似的。 她想起了平行世界里的西索曾经吐露的真话,“以撒给他留下的遗产”,说得好听,什么家人,其实你的本意是“所有物”吧! “醒醒,”她冷漠地说,“我和你半点关系都没有,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至于什么“之后要在一起那么久”,她就纯粹当做西索发了癔症。被子一裹,伊塔盖住了耳朵,只当浴室里糟心的男人根本不存在。 睡觉!睡觉最重要! …… 等到了晚上,伊塔就被迫理解了“在一起”的意思。 这本来是个相对愉快的晚餐,至少对她而言,直到西索开始说话。他笑眯眯地说长老团的残余已经被他逼退了,只能撤回到流星街里,所以之后的追杀将会发生在流星街本土中。 “挺好的,”这是金的评价,“帕帕罗斯市的居民忍了你们很久了。” 西索仿佛被噎了一下,但他的仍然维持着原本的笑容:“是么。总之,后面小伊塔或许得和我一起走了呢~” 正往嘴里塞了一勺子粥的伊塔一脸茫然:“……什么?” “长老团,”西索的视线移到了她的脸上,“就像你对以撒许下的诺言——如今只剩下你和我了,我们两个要去流星街把他们都杀掉才行哟。” 诺言。是的,她向以撒许下的诺言。 某个瞬间,男孩说的话又像是幻觉一样在她耳边响起:“……那些诺言都不用遵守了……做伊塔自己想做的事情就行……” 听着那些遥远的絮语,伊塔又吞下了一勺滚烫的粥: “好。” 西索不说话,他的笑容加深了一些。 金·富力士放下叉子,端详了伊塔一会儿:“下定决心了?” 女孩抬起头回看着他,说:“嗯,决定了。” 金的表情说不上赞同还是不赞同,他摸了下巴思考了一会儿,忽然对着西索说:“那么,这孩子身上的念,就麻烦你来教了。” 西索:“当然了~我很愿意当小伊塔的老师哦~” 就是这句话一下子把伊塔拽回了游轮上的日子。她还记得那时候西索背着以撒独自测试她的五感,测试完了把呼呼流血的她扔下就走,说什么“小伊应该不介意教育小孩子,但我一向没耐心呢”,模样要多不屑一顾就有多不屑一顾。 好家伙,什么西索版的“当初的我你爱搭不理,现在的我你高攀不起”? 伊塔表情诡异地吃了个鸡蛋。 金显然比她要稳重,他又问:“不介意我问一下吧,你想怎么教她?” 西索挑起眉,看了伊塔一眼,竖起一根手指:“秘密~” ……嘴里的鸡蛋一下就不香了。 伊塔猛地意识到西索这家伙并不是什么快乐教育的推崇者,他自己就是在死亡边缘挣扎的人。如果说曾经以撒教她用五感是类似于温柔的母鸟耐心等她学会飞行,西索就是那种把她从悬崖边上一脚踢下去,笑着说:“再学不会飞就摔死了哦~”的魔鬼!他绝对会把她往死里揍的! 在西索的帮助(摧残)下,总感觉流星街副本一定会是地狱难度…… 连金都沉默了。 他沉默了几秒,忽然开始往她碗里塞肉:“……多吃点。” 因为到了流星街就没吃的了吗?! 伊塔辛酸地咬了一口肉。 就像一个硬币总有两面,不仅有坏的一面,还有更坏的一面,本就很慌张的伊塔在端起杯子战术性喝水的时候忽地隐约想起,在平行世界里她曾经误入过旅团的会议,那时候库洛洛·鲁西鲁说了什么来着…… “在流星街再集合吧。” ……不,不会的!事情一定不会朝这个方向发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