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枪剑」却要从他手里夺取。 命运可不是不求回报的母亲,命运是一位毫无感情的妓·女,如果你想上她,你得给钱。 他忘记了雅典娜的枪剑,现在小伊塔要来收取回报了,她要夺走他最喜欢的玩具。 这是他的失误,他之前太过忽视她了吗?只看到了她给他带来的好运,却忘记了暗中标记的代价。这种比喻让西索的后背开始发冷,他格外喜欢这种危险的味道,又甜又腥,带着近乎迷幻的快感。他忍不住开始想,或许伊塔只是为了他才来到这个世界的,帮他渡到对岸,也推他落下悬崖,像是公正的女神,一端天平盛着美酒,另一端盛着毒药。 那种从下腹部传来的愉悦越来越猛烈,因为他知道:以撒也是这么想的。 「只为了自己而来到这个世界的女孩。」 毋庸置疑,伊尔迷·揍敌客也是,还有库洛洛·鲁西鲁…… 这种隐秘的兴奋无疑是下流的,但他就是喜欢。每往名单上加一个人,西索就要爽得晕眩一下,他从自己窥私似的行为里得到了充满背德感的快乐,尤其是当他知道「他们」都这么想的时候—— 那可~~真是~~太棒了~~ 西索颤着喉咙,喘息了几声。他缓过劲之后,又开始咯咯发笑,像是要把自己身体深处的欲望一起清理出来。 “我的~小雅典娜~既然我已经付出了代价,”他含混不清地轻声说,“……你还有什么礼物等待着我呢?” ——扑克牌带着尖锐的风声向伊塔切来。 和之前漫不经心的试探不同,她一下子就听出来这是西索认真之后的攻击,带着要置她于死地的冰冷杀意。 她不得不停下了跑向以撒的脚步。 可恶!明明只差一点她就能够抓住他的手了。 紧张地呼吸着,伊塔试图进入里世界,但在她刚刚转过这个念头的时候,扑克牌已经来到了她的眼前,边缘锋利如刀刃,即将切入她的额头。 扑克带起的风吹过她的碎发,伊塔微微睁大眼——已经来不及了—— 同一瞬间,阴影似的粘稠液体从地面升起,蛇一样咬住了扑克牌。扑克牌因为惯性继续向前滑行,却被阻力弄得翻折弯曲,光滑的白色纸质表面开始变得焦黄,蜷曲,最后泛着黑色的泡沫“啪”地一声摔在了她的脚边。 这一切都发生在距离伊塔的眼睛不到三厘米的地方。 还未回神的伊塔忽地颤抖了一下,因为有人从她的背后抱住了她,那是用力到让人窒息的拥抱,带着初春雨水一样的寒冷味道。 “这是作弊哦。”西索说。他正踩着栏杆一步步走向他们。 “是吗?谁定下的规则?”以撒的嗓音轻到几乎听不见,只有他的呼吸在伊塔的脖颈上温柔地滑动,像是被绒毛抚摸:“……你?” 西索喃喃自语:“谁定下的?难道不是小伊塔么?”他看起来不太正常的样子,脸上透着兴奋的潮红,说话间眼睛一眨不眨地死盯着她:“是小伊塔说的哦,说什么要‘代替以撒和我战斗’,只属于小伊塔和我的战斗么?听起来居然不错——我接受这个挑战。” 伊塔感觉自己从没被西索看得这么仔细过,身上的白毛汗都起来了。 虽然自己在西索眼里终于从“喂,那边的路人甲”光荣进化成了“发烂发臭的坏果实”,但她一点也不高兴。她知道西索绝对不会放过她的,在她开口挽留以撒的时候就已经预想到了这一刻,他对坏他事的人从不手软,伊塔想起了他之前的威胁,他说要把她沉入海底、推进焚化炉——哦,别担心,他全都干得出来。 但在西索说话的时候,抱着她的以撒忽地软下了身子,他细细地喘了口气,把自己的下巴搁在了她的肩膀上,头发摩擦着她的耳垂,痒痒的。 这个意料之外的举动极大地抚平了伊塔的紧张感。 以撒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那问题应该不大,变化系的男人只有同为变化系的才能破壁。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食言的,”伊塔说,“但时间不是现在。” 她抬起头看向远处,大部分天空仍旧陷入在深蓝的夜幕里,但在地平线上,一线薄薄的微光正在蔓延,昭示着又一个黎明即将到来。 “……如果你再不动身,就来不及了。”伊塔收回视线,看向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