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唤醒了,急忙撤掌,整个人被掌力反噬得向后退了好几步,他的眼睛也重新恢复清明,扭头愣愣的看了过去。 脸色苍白的少女坐在床上看着他,脸上还带着一丝刚醒过来的茫然。 “汐儿……”萧惜惟一个箭步冲到了她的面前,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你醒过来了?你感觉怎么样?” “阿寻!” “主人!” 叶孤影和风聆见状,也不约而同的冲进了房间里,站在床边看着她。 在她们身后,缥无和叶随风也走了过来,赤火和破尘守在门口,冰冽则呆呆地立在不远处。 因为她的苏醒,整个房间里的气氛瞬间缓和了些,再没有之前的剑拔弩张。 凌汐池抬眸扫视了他们一眼,不动声色的将手从萧惜惟的手中抽了出来,笑着跟她们一一打了招呼,一如老朋友之间的相见。 看着她轻松的表情,所有人的脸色都有点怪,一时之间竟没有一个人说话。 凌汐池看了冰冽一眼,觉得大家都好似有点尴尬,于是,她这个本应最尴尬的人只得出声缓和气氛。 “看来老天对我还算不薄,知道我和阿曜今日成婚,特地安排这么多老朋友和我们见面,我和阿曜的这杯喜酒总算也有故人可饮了。” 说完,她唤了冰冽一声,就要从床上跳下来。 萧惜惟的表情一黯,固执的又将她的手抓在手里不放,凌汐池甩了几下都没将他的手甩开,只得将视线落在他的脸上,犹豫了一下,叫了一声:“姐夫。” 自她醒来后,她就一直避免自己去看他,可两人对视的这一刻让萧惜惟读懂了一个信息,她不原谅他,她还是要去和别人成亲。 她甚至叫他姐夫,这代表着,在她那里,她已经单方面抹去了过去和他的一切,要和他撇清关系。 这让他瞬间如坠冰窖中,脑中片刻空白后,凌汐池已经抽出了自己的手,跳下了床。 她走到了冰冽的面前,看着他呆若木鸡的模样,冲他笑了一下,说道:“我们回去吧!” 冰冽这才仿佛想明白了一个问题,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凌汐池知道他问的是,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凌汐池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她早就知道他不是什么为了躲避仇家不得不躲进山里的哑巴,他是冰冽。 她也知道,那根他从山里带出来的木棍里面藏着一把剑,名字叫做雪御剑。 她一直装作不知道,是因为她看出来了,他是阿曜的时候比他是冰冽的时候要幸福得多。 过去冰冽要承担的一切,譬如家族荣耀、国仇家恨等等,阿曜可以不必去承担,既然要忘,何不忘得彻底一点。 所以在她看见他被逼得要用雪御剑的时候,她会觉得痛心,一旦雪御剑暴露了,他也就暴露了。 冰冽又怔愣住了。 他的嘴角泛出一丝苦笑,问道:“如果没有发生今天这一切,你是不是会装作一辈子都不知道?” 凌汐池摇了摇头,认真的说道:“我打算拜完堂就告诉你的。” 这就是她打算告诉他的秘密。 成了亲,她就会接受他的一切,包括他的不完美,他可以不必再戴着那张面具过活,他也可以不必再装哑巴,甚至他可以永远是阿曜。 冰冽茫然的看着门外,神思仿佛已走远。 凌汐池伸手去牵他,说道:“阿曜,我们回家吧。” 手突然被一只手大力抓住,她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扯得回转了身,萧惜惟抓着她的手,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问道:“你要去哪里?” 凌汐池深吸了一口气,回道:“叨扰了这么久,我们是该告辞了。” 萧惜惟置若罔闻,又问了一句:“你要去哪里?” 凌汐池见叶孤影正看着他们,连忙想要将自己的手挣脱出来,可她越挣扎他抓得就越紧。 她开始着急了,脸都涨红了,连忙喊道:“放手!放手!我让你放手!” 萧惜惟仍是不放,凌汐池觉得自己的手腕都快要被他捏断了,痛得她瞬间没有了挣扎的力气,被他抓住的地方通红一片,她开始叫冰冽:“阿曜,阿曜……” 冰冽终于回神,出手便要阻止,却见萧惜惟快如闪电的出手,一掌印在了他的身上。 冰冽被那一掌打得向后飞起,倒在了地上,一股血瞬间便顺着他的嘴角流了出来。 “阿曜!”凌汐池惨叫一声,正要冲上去看他伤得怎样了,忽然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稍微一用力,她便被禁锢在一个怀中动弹不得。 她不敢相信的摇了摇头,喃喃道:“阿曜……阿曜…” 五年未见了,如今他的武功竟是这样恐怖,她早该想到的,她将自己全部的内力都给了他,冰冽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萧惜惟搂着她一步步走到了冰冽的面前,语气森冷地说道:“你认为你可以带她离开这里吗?” 冰冽哇的一声吐出血来,却还是想要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萧惜惟看着远处待命的破尘和赤火,吩咐道:“把他带下去,没有孤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探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