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呆滞:“!” 翁舒窈掀开被子就把袖子撸了起来:“好啊!你有几条命背着家里去玩车!看我揍不死你……” 母子三人瞬间扭打成一团。 “妈——” “咔哒。” 盛知樾合上房门,轻轻舒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这一松立刻想到一桩很严重的事情—— 他好像又把陈夕照给忘了。 看了眼时间,见早已经超过约定好的十点,盛知樾暗道了一声糟,顾不上其他转脚奔向院外。 摸了摸口袋,手机不在身上。 打开车门盛知樾第一时间找到夹在扶手箱外侧的手机,首页果然显示十多通未接来电,但奇怪的是没有一通来自陈夕照,而是都来自一个陌生座机。 他微微蹙眉,再次打给陈夕照,机械语音提示用户关机。 随后他又给这个陌生号码回了过去,但结果无一例外都是用户正忙。 之前呷贡岛那次好歹还是天气晴朗的下午,这次却是寒风凌冽的冬夜。 盛知樾忍不住猜测陈夕照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这个念头简直比家里出事还让他紧张。 同样的情况再次发生,盛知樾心里除了熟悉的担忧和焦急,还多了些许难言的愧疚。 怪他当时太着急,听见消息就想着赶过来,结果是虚惊一场。 他应该先去接她的…… 没有等到他如约出现,她会不会失望? 这个点她还在等吗?还是已经走了? 他希望她走了。 否则在寒冬腊月还飘着雪的夜晚独自游荡,一定冷得厉害。 她最是怕冷了。 扣在方向盘上的手紧了紧,指骨分明。 表盘飞转,漆黑的车身擦着雪花倏然穿过,带起一阵疾风,将还未落地的新雪卷成了冬日夜晚该有的样子。 飘雪的夜空出现一阵白气。 这是从刚刚掰开的烤地瓜里散发出来的。 “嘶……” 捏着地瓜的手光秃秃的,指节冻得通红。 热量给它带来几分知觉,这双手此时正跳动着,在地瓜皮上不断摸摸捏捏。 “女娃,要不要给你个纸袋子?” 烤地瓜摊主笼着手,朝不远处的陈夕照扬了扬下巴。 “不用不用,挺好的非常暖和。”她摇了摇头,捻起一块边角咬了一口。 “嘶……”有些烫,但她依旧眯着眼一脸满足。 附近并没有几个人。 除了陈夕照和烤红薯的老板,就只剩几个单衣踩滑板的街溜子。 塔上的灯已经灭了一半,一楼服务大厅门窗紧锁,广场上的地灯零星亮着,大部一片昏暗,唯有岗哨亭里还留着一盏明亮的灯火。 陈夕照就站在岗亭的窗外。 看着头顶不断飘落的飞雪,一口口咬着热气潺潺的地瓜。 “女娃,你是不是等人哦?”地瓜老板也很无聊,笑着和她搭话。 “算是吧,只是顺便等一等。”她回答。 “看你在那个公交站底下站半天了,”老板依旧不愿意伸手,只用下巴示意,“你坐几路车哦?还没来吗?” “马上就来了,吃完这个差不多。”她笑了笑,往炉子那边走了几步,“现在下雪呢,你不回去吗?” “下雪这个才好卖啊。”老板朝她招了招手,拉开一截抽屉,“过来些,我里头有火。” 陈夕照也没客气,借着搭话的由头站到火炉旁边。 温热的气息瞬间透过层层衣料抵达内心,她感觉嘴都利索了不少:“这里都没什么人,为什么不到人多的地方出摊呢?” 老板指了指隔壁的一栋大楼:“他们那边有好些工作室经常凌晨才下班,好多人回去都要经过这里,都跟我混成熟人了。” 言下之意不是第一次来了。 说话的时候,老板的眼神透着热切。 这热切是属于每一个勤劳质朴,拥有顽强生命力的劳动者的神色,也是陈夕照在大业时,见过最多,最熟悉的神色。 那些因为战火流离失所的百姓,或许逃难时是狼狈的,麻木的,但只要给他们一块地,一把锄头,哪怕再贫瘠,只要没有战鼓和马蹄劫掠,过不了多久,他们总会在地里种出点什么东西来。 这样的眼神,是陈夕照曾经最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