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关闭车门看了眼时间,不紧不慢转向驾驶座。 刚刚扣好安全带,胸口内袋就感觉到一阵震动。 电话通知,屏幕显示“逸悔”。 他一边发车一边接通,没一会儿突然变了脸色。 “你说妈怎么了?” “好,你先别着急,马上叫人送去医院。” “我现在赶过来。” “嗯,很快。” 挂断电话,他立刻又给陈夕照打过去。 回答的一直是忙音,一连好几个都是如此。 商场离明珠塔不算近,先去接人会额外耽误不少时间,盛知樾犹豫片刻,丢开手机不再拨打,调转车头后全速往明珠塔相反的方向驶去。 “嘟,嘟,嘟……” 电话忙音从听筒里规律传出。 陈夕照又等了一会儿,将听筒还了回去。 “打不通吗?” “可能在忙,谢谢。” 她看了一眼碎裂的手机,转身离开。 先是往右边准备出去,再是往左边来到吧台。 比对了一会儿目录,她从包里翻出仅有的一百,很快就收获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和一堆零钱。 窗前基本满座。 陈夕照找了个靠近门口的空位坐下。 半路见角落有个书吧,顺带借了本历史类的工具书补充常识。 玻璃门开开关关发出不小的噪音,但陈夕照却看得心无旁骛。 墙上时钟的分针又划过半圈后,各处的游客渐渐离场。 见不少座位空闲,陈夕照换了个远离风口的位置。坐下没一会儿,她又来到服务台给盛知樾打了几个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 陈夕照微微蹙眉,不是因为联系不上而不满,而是有些担心盛知樾的情况。 近两个月的相处下来,她虽然说不上很了解他,但却知道他一般情况不会失联,联系不上的时候多半在忙。 经过除夕前夜,陈夕照的猜测又多了一个—— 可能出了什么意外,一时棘手脱不开身。 她希望是前者,或者更简单点只是没电,又或者跟她一样被人撞坏了手机。 手机屏幕熄灭,空无一人的车内重归寂静。 盛知樾进入急诊,等在一旁的盛辞怠很快迎了上来。 “哥。” “妈呢?情况怎么样?” “正在检查,逸悔在陪着。” “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晕倒?” “这个……” 盛辞怠措辞片刻,把事情简单解释了一下。 老太太离开后没多久,翁舒窈就给翁家打了个电话。 具体内容盛辞怠不清楚,只听见翁舒窈和对面吵得很厉害。他和盛逸悔因为心存忌惮,没有上去问,等到骂声停下来,就见翁舒窈已经晕了过去,手机被砸得稀巴烂。 俩孩子瞬间慌了神,立刻给盛知樾打电话,安排车子送过来。 很简单一个事,盛辞怠却说得磕磕巴巴,面上于惊未消。 平时在外人面前,他都是彬彬有礼的别人家孩子,在家里虽然常和逸悔闹腾,但也是一副哥哥样。 盛知樾很少见他失态,更别提像现在这样满脸不安,看来翁舒窈的情况不容乐观。 想到这儿,他心下一沉。 “哥,你说……你说妈会不会……”盛辞怠甚至不敢说出口。 盛知樾心里也不平静。 但越是这种情况,他就越得让自己冷静下来。 因为他是大哥,是家里的长子,是弟弟妹妹的榜样,更是一家人的精神支柱。 就算再没有底气,他也要装出镇定自若的样子,免得让本就棘手的局面雪上加霜。 所以盛知樾只是扯了扯唇角,轻轻拍了拍弟弟的脑袋,平静道:“送来得很及时,不会有事的,你和逸悔做得很好。” 盛辞怠稳定了一些,但还是担忧:“那电话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妈会这么生气?” 盛知樾默了默:“我大概知道,但具体得等我问清楚再告诉你,总之,往后少和翁家那边来往。” 盛辞怠没有再问,轻轻点了点头。 “走吧,去看看妈。” 兄弟俩前后脚往里走。 遇上等在诊疗室外的盛逸悔,盛知樾又少不了一阵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