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史之忧,由史而见,可当今陛下,非昏庸之君。何以有卿与太史同思?” 华明一言,顿引诸多九卿之臣指责,“你这是什么意思!” 华明道,“若是奸佞当朝,想必诸位也道不出此言。” 卫林和柳永康附议华明,“明君在上,贤士天下,任人只为贤,国必将大治。” “尔等内朝之臣见识浅薄,只知附和陛下之意,根本不知内忧外患!”此时有一人大斥,他正是作气,脸色显得通红。 此上谏者萧青很是眼熟,正是那日与沈诗文同行之人刘昂。 “宗正卿这是何意!”华明愤道。 一时间,内外朝之换剑拔弩张。苍祝起身一展袖,皇袍之威严,目色之冷透,直叫堂下肃静下来。 苍祝有两问于太史司马平。 一问,“大平可是民不聊生了?” 太史答,“未有。” 二问,“大平可有君之不君,国之不国?” 太史答,“未有。” 两个未有之答,太史心焦。 苍祝俯瞰众臣,“那你怆然而悲什么?” 寥寥一语,帝王不解其悲,更引太史焦虑不安。 司马平相跪在地,痛声力谏,“陛下难道忘记大平史上前车之鉴,凡有大权为佞臣所使,皆致国之祸乱,此乃后患无穷,必有追悔莫及时!” 苍祝依旧淡看之,“是朕没让史官同往,你心有不平,非要套上这么多帽子。” “史官记史实,而陛下不让史官同往,不让我等亲临相记,是不顾所肩之责。陛下为奸佞所蒙蔽,任人唯亲,与小人为伍。臣哀国之不幸也。”司马平急切不已。 此力谏又指帝王,旁人都不敢附声了。 可司马平气急当头,“忠言逆耳,望陛下熟思之。” “自以为忠,独悲自怆,愤世不平。你莫不过想说大将军是奸佞小人,朕乃昏庸之君。你未入战场一次,亦可挥笔而下,断言以色媚主。那朕不让你去祭祀,你不也可随心而记。朕又不管你所记,你何以而哀?” 司马平一缕胡髯斑白,随其大悲大虑而起伏,“可是长公主相告于陛下,而陛下轻信于她!” “长公主确为你所写忿忿不平,但并未有苛责于你之意。是朕觉得你所写并多有臆测,故你们去或不去,又有什么区别?” 此一言,正如当日气坏司马平的苍婧之说,司马平痛哀不已,“陛下,你这是为奸佞所扰,不可不忧,不可不忌。” 太史犹如肝胆欲碎,忠心而不为君所怜,他之哀诉,老泪纵横。 堂下多少有同道老臣可怜他,以其历经两朝之威望齐跪于下。 特别是那刘昂。 刘昂领谏之,“太史之谏不可不作考虑。大将军非名将出身,不过赢了一二战,天幸于他,军功泛泛,陛下恩以大礼,有违常规。” “大将军军功泛泛,”苍祝长望那人一眼,“刘昂,你是社稷之臣,倒是给朕找出一人,比大将军之功更高的。” “名将之后诸多,飞虎将军魏广,勇猛可嘉!”刘昂道。 “魏广?”苍祝听闻此人,笑之难笑,苦颜相对。 “飞虎将军为名将之后,先帝之时以勇闻名,他亦退韩邪,何以有勇而不得嘉赏封侯?”刘昂说得愤慨义然。 于是,朝堂又有为魏广怆然而悲者。 “魏将军身居名门,苦战数十年,军功还不够高吗?” “魏将军勇猛无比,凭其资历,怎居大将军之下?” 苍祝漠望而下,只觉无趣,“你们可怜魏广难升,还是在可怜你们与魏广一般难升?” 堂下鸦雀无声。 “前有溧阳之乱时,你们哪个不是缩在了大将军之后。那时你们所荐的魏广落入敌方圈套,全军覆没。如果众卿放心把身家性命交给魏广的话,朕现在可以让你们跟着他,你们给他想想办法怎么晋升。”苍祝还出了主意给他们。 “陛下,臣等未有此意。”他们立刻出来阻止。 说那魏广骁勇,可无一人真的敢把身家性命给他。 苍祝当着百官的面,扔下司马平的奏书,“大平国之不国的时候,不见你们出来耍嘴皮子,不见你们愤世嫉俗,去和大平之敌相抗。现在有这闲心揶揄戏说,参奏弹劾。” 这一本奏书滚落在地,散在司马平的眼前,亦落在萧青的眼里。 群臣相跪,唯有刘昂不知退却,“臣等身居九卿,所谏所言是为朝堂、为大平着想。陛下设公卿百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