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想贪些更多,又在她嘴角贪念一下。 行舟在水一方,有一双人影倒在江河。渲上晚霞的色彩,洛水中有浮华,譬如人间仙境。 唯是岸上有人觉是这番美景美人,与世格格不入。 小舟泛过一岸,有人当面高呼,“大将军安。” 高声之呼,搅扰了舟上情深无虑时。 岸上有一人跪拜在地,还有一人站直了身,只作了个揖。 佳节时分,遇人扰清净,苍婧一扶萧青的臂,“他们故意的。” “没事,既然他们前来,就会会他们。” 此二人,跪拜者显得年轻,不超过二十八岁,而站着的那位已是中年模样,看起来有四十五岁。 苍婧一个面生,一个眼熟。面生者苍婧想他官职不高,至于眼熟者就实在难缠了,乃宗正卿刘昂。 轻舟往岸上而行,停于离岸五尺处。水波行径,荡着一圈圈涟漪。萧青立于船头,苍婧侧身而过,任萧青与他们相谈。 萧青与他们言道,“诸位不必拘礼,我与夫人泛舟在此,不知有何事。” 跪地之人起身,不说何事,反对不行叩拜者道,“宗正卿不行叩拜之礼,是不敬大将军。” 但闻一声不屑,“我行作揖之礼就是不敬吗?” 叩拜者望舟上一侧影翩翩,姹紫嫣红一抹娇色,承霞光披珠光,难见其容,但仍为世间瞩目。他出步上迎道,“大将军来来往往不过几年,已是飞黄腾达,前程无量。我等不得同往祭祀,大将军不识是常理。我乃史官掌簿,与太史同编本朝文史,沈诗文是也。” 只听风声来,鸟雀鸣,无多少惊涛骇浪。 这沈诗文立于岸上,目光长远眺过,萧青微微侧头,发觉他是在看苍婧,就起了一团幽火,“不知沈掌簿有何指教?” “下官只是想提醒大将军,得大礼还需大德。大将军从来于府中军营来往,难见礼仪之数。若有什么不懂,下官都可竭诚相告。” 敬或不敬,萧青未曾在意,唯是沈诗文这份挑衅,让萧青尤为不悦,“那不必劳烦掌簿了。” “不劳烦。”沈诗文道。 夕阳之下的倩影转身,有此艳丽之容者世间少有,见者自是一怔。 苍婧探出身,一双凤目不览晚霞之柔,唯有刚冷,“本宫生于皇城这么多年,难道还不如一个执笔掌簿识得礼数?” 沈诗文顿时退后低头,“下官并非此意。” 那揶揄戏弄者丢了脸面,叫在侧的宗正卿讽道,“大将军自有长公主相告,何来不懂礼,又何须你一个掌簿竭诚相告。” 此人不屑于叩拜之礼,亦不屑于沈诗文的故作难堪。唯见天地一色,一身都是愤慨豪情。他扫视苍婧与萧青一眼,只是对他们泛舟之情看不入眼罢了。 “你们二人不论是何心思,与本宫谈礼的话,姑且得先懂番礼吧。” 苍婧走至船头,在朝臣官还未适应这般相见。唯是苍婧提醒,二人顿了半响才知跪下,“长公主长乐。” “本宫可不长乐,见大平有能人,一个能说会道,一个又会执笔写书。真该让你们去韩邪,让你们把韩邪兵马说死写死。” 二人顷刻不言。 苍婧一手朝萧青伸出,“我们走,不理他们。” 今日她好生张扬,萧青一扬唇角,伸手入了她的掌。 苍婧重重拉了萧青一下,似若宣扬,牵他入了舟内。 小舟再次行入江河,随他们远去,沈诗文目光仍难收, “真是同人不同命,唯他拔得头筹。” 另一人远看舟远,有些所思。 一路行去,苍婧揉着萧青指上的茧。她双唇禁闭,在坐塌就有几分失落。 萧青反有些暗笑,“原来这世间嫉妒我的人不少。” 苍婧的指在他手背一滑,勾起他手腕处的朱砂链,“上回祭祀许多外朝之官没去,他们就把太史那句‘以色媚主’天天拿来说道,这可不是嫉妒你那么简单。” “我说的嫉妒是那个沈诗文,他嫉妒我得长公主青睐。”萧青说着就想起那沈诗文看苍婧的眼神,他也未料,自己心眼倒是挺小。 “那你给他面镜子,让他照照自己有几分比得上你。”她的手放在他手旁,一作比对。 他的十指纤长,指间漏出了光辉。她忍不住觉得喜爱,就又握了握。 “好,明天我就给他送一面去。”萧青贴着苍婧的脸颊,但她还是未有开怀。 她眼里就是他,没多记那沈诗文是何样,仍在气他们今日对萧青趾高气扬,“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