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禁地门口的法阵闪烁幽幽的荧光,几具看守的修士的尸体横七歪八地倒在地上,刺眼的污血渗透进法阵复杂而古老的纹路,犹如魔鬼的献祭,看起来分外的诡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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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好地方躲好的逢翰顿时面露喜色。
“我本来算去晕几个内门弟子为我们背黑锅,谁知竟然有个冤大头这么巧地赶上来了。”
手捏法器的封华砚遽然抬眸,在看清了是那道他无比熟悉的身影之后,封华砚只觉得耳畔轰鸣一声,仿佛整个界都陷入死寂。
封华砚犹如一棵将死的枯木,浑身僵直地盯宋葭葭。
“为么……?”
在逢翰震惊的目光之中,一向谨慎小心且极为自私的封华砚,竟然冲了出去。
封华砚目眦欲裂地扣住宋葭葭的肩膀,低吼道:“为么?为么!你明明答应过了我绝不会来这!”
宋葭葭被封华砚犹如铁钳一般的大手紧紧地扣住肩膀,她吃疼地低呼一声。
“你先放开我。”
逢翰满眼充血地死死盯封华砚,他冲出来怒吼道;“你疯了?你为何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快点把这个女人杀掉!”
下一秒宋葭葭就笑眯眯地看向他:“逢执事,你的身份也暴露了。”
看见逢翰僵硬的身姿,宋葭葭的心底泛起一股为原主抱了点小仇的快感。
逢翰的额上青筋不断地跳动:“封华砚,你疯了?还不快杀了宋葭葭!你再耽搁下去,我和你都会死在这!”
眼看封华砚竟然失了智开始发疯,逢翰凭借死贫道不死道友的心理,连忙低吼道:“你要发疯我可管不你,把器给我,我还要用器救我师娘呢!”
宋葭葭略带诧异地看了一眼逢翰。
难不成——
“没错,我就是喜欢我师娘,我要复活她,为魔为妖屠戮无数生灵我也在所不惜——”
宋葭葭忍不住多嘴了一句:“既然你师娘费劲千辛万苦让你脱离魔道,如今你又再度堕落,不是让你师娘痛心吗?恐怕你师娘以后再也不要你咯。哪怕黄泉碧落,她都只会等你师父而不是你。”
被宋葭葭戳中了心魔的逢翰,怒喝一声便要劈掌而来,却被封华砚死死地挡住。
护住宋葭葭而不杀人灭口,这是封华砚身体潜意识的本能。
这一瞬间,封华砚的脑子闪过很多乱七八糟的回忆片段。
他的青梅竹马,在所有人都折辱嫌弃他之时却暗地救济帮助他的人,那个说要当他新娘的宋葭葭。
封华砚来都不是个好人。
他极度自私自利,城府深沉,之骄子沦为没有灵根的废,历经态炎凉看透这间丑陋的封华砚早已经利欲熏心,锱铢必较的魔鬼。
一个亲手杀掉自己的同胞哥哥,挖掉了哥哥的灵根的人,早就烂根了。
而小饱受欺凌的封华砚一朝得势之后,最渴望的便是握在手的权利。
为了自己的权利,他可以将无数生命屠戮殆尽,哪怕伏尸百万,血流千,封华砚的眼皮都不会眨一下。
封华砚一直以为,这条通往他权利之冠的路途没有任何人可以挡住他。
可封华砚才知道了,唯有宋葭葭,唯有这个人,他做不用她的血来浇筑自己的王座。
前他是呼风唤雨,恶远扬的魔尊,他拥有了自己最渴望的权利和修为,站在万人之巅俯视芸芸众生。
可他却未有过一的真心欢喜。
那个他曾经一遍遍发誓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的宋葭葭,再也不在了。
封华砚艰涩地滚动了一下喉咙,对宋葭葭低声吩咐。
“你快走,这些是我做的,与你无关。”
前是他亲手让自己最爱的人,陷入了自己精心构陷的陷阱。
他以为宋葭葭这么显赫的身,就算受些罪,但无论如何都不会失了性命。
可那道貌岸然的禽兽云听白,竟然狠心亲手杀害了自己的亲传徒弟。
这一次,哪怕他自己将面临九死一生的绝境,封华砚也绝不会让宋葭葭重蹈覆辙。
听封华砚让自己走,宋葭葭傻了眼。
不是,这怎么跟原剧不太一样呢?
在雪貂声嘶力竭地一遍遍提醒走剧之后,宋葭葭大义凛然地推开封华砚:“不,我不走!”
两人不过推搡了几下,几个长老便已经火速赶了现场。
没能解决掉目击证人宋葭葭,逢翰不甘不愿地化为一道流光逃离,身后很快有几个长老紧追不舍地跟上。
为首的长老量眼前的一片狼藉,沉声诘问道:“是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