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送下去了,道歉的话还是改日吧。” 韩应春这才想起正事,对着七零八落的茶女队伍喝道:“都站着看什么呢,开始问话!” 一众茶女这才又排好队,跟着护卫走到一处问话。 孟渡崩了那蜈蚣脑袋一下:“回来吧。” 蜈蚣扭了扭身子,不情不愿。 孟渡又道:“回头赏你一盏玫瑰蜜。” 蜈蚣这才一节节的缩起身子,变回了一颗指甲盖大的乌黑药丸。孟渡收回袖中,见江一木一脸冷漠的站在对面。 该不会也被老不死的馋蜜虫吓傻了吧?那可大事不好了。 孟渡赶忙上前,摆出一副笑颜,客客气气的问道:“江郎中没事吧?” “没事。” “没事便好,我去茶女处报道了。” 孟渡正准备开溜,谁知江一木一个反问:“你报什么道?凤仙坊所有名册上连你的名字都没有。” “……嗯?” 难不成,江郎中已经翻过一遍凤仙坊的名册了? 江一木对她招招手:“你过来天香阁,同我和韩大人一起议事。” *** 再次来到天香阁已是亥时。 连鹤也在里边,正煮着一壶茶,面容看不出悲喜。 少时,韩应春也回来了,看见莲心连鹤两兄妹没有多说什么,眉头紧锁的挥了挥手屏退下人。 韩应春:“酉时和戌时是凤仙坊最忙的时候,坊内的人各司其职,都能为彼此作证,没有人去过男寝那片。除非……” “除非有人撒谎。”江一木淡淡的回道。 孟渡一怔,想到一个人。 林芙儿为了保护林小鸢,定不会说出她这几日失踪的事,即使有其他人发现林小鸢不对劲,她也定会极力维护妹妹、替她作证。 江一木问连鹤:“李哲心痛的事,只有你知道?” 连鹤点头:“奴家敢肯定,只有奴家一人知道。李哲不愿将此事传到管事的耳中,怕被撵出去。”连鹤想了想,又道:“不过奴家大多时候也不在他身边,假如他另有心痛发作的时候被别人看了去,也说不一定。” 江一木又问:“近来坊内是否有其他类似的命案? 连鹤颔首道:“奴家只是一下人,坊内的大事传不到下人耳中,今晚若非恰好二位大人在,李哲死了也就死了,尸体一裹运出城外,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孟渡问:“坊里死了人都是送到城外?” 连鹤回道:“是的。死人裹了麻布塞进干草堆,送出坊外篦箕巷口,一个时辰内就会有人接应,将尸体于天亮前送出城门。” 韩应春奇怪:“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连鹤放下手中的茶,敛眸作辑道:“回禀大人,送尸的差事不是谁都乐意干,奴家不信鬼神,也不怕鬼神,凤仙坊的死人,有大半是奴家送出去的。” 孟渡恍然。凤仙坊一般死了人,很快被打包送走,凶手无法预知死人的时辰,也无法摒开连鹤这样的下人对尸体下手。 因此一旦瞄准了李哲这种随时可能发病而亡的人,自然不会放过。 这样一来,岂不是令他们占了主动?凶手一旦被摸清了行凶的路数,就等同于暴露了最大的破绽。 江一木似乎想到一块去了,端茶喝了一口,笑道:“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发制人。我们引凶手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