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两眼放光，板着手指头算起来。 “那硬糖果的活就不要给他们了。我们自己卖，少卖点也成。”陈俊良渐渐被安抚，也平静下来。 “糖果我会拿去昌市卖，县城不是那个人不想卖了。”顾楠清笑了。 没弄清楚到底是谁捣鬼之前，她不想再冒险。 她一路走回来，就在想这个问题，总觉得这件事有点古怪，这不太像顾楠玉她们的作风。 顾江涛一家人自己也在卖糖，他们不会傻到以为举报了自己，他们就能独享一份？那肯定不可能的啊，她不能卖糖了，顾楠玉那边一样最近都不可能卖糖了啊。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顾江涛和张大兵都不会做的。 到底是谁啊？ 往往想不明白的事就先放下，这是顾楠清的优点之一。 不能再做糖了，她就清洗机器，收拾干净，清点一下存货。结果发现还有一百多斤水果硬糖，两百斤左右的白糖。 李中华回来时天已经黑了，胖子又开车殷勤地将两人送回了寨子。 顾楠清一回寨子就先去黑石婶子家大致说了一下，然后去了队长家。 李队长对顾楠清和李中华一直抱着非常欣赏的眼光。不为他，就为这人不仅仅聪明，还会来事。 顾楠清每次回寨子都会去看队长和族长，而且从没空手过。这次一斤白糖，下次一瓶酒的，这次是一包彩色的硬糖。 李队长早就对顾楠清卖糖的事有所耳闻，这会听她说起和大队合作生产白糖的事，赶紧说道：“阿清也是为了我们生产大队着想啊。” “那可不是。阿清这是总想着我们寨子的人，吃水不忘挖井人啊。”黑石婶子帮腔说，“我们阿清把机器卖了，做啥不能有饭吃啊。是吧，队长。” “阿清是个厚道老实的孩子。”哈尼族长对阿清更是直接袒护。 “那是。”黑石叔也帮着说道，“阿清这是帮我们山寨开通了一条发财的路啊。” “如果不是阿清，你会做白糖？还是你会呐？”李队长指着队里其他干事问道。 大家纷纷摇头。 顾楠清听明白了，大家是不打算追究她前面的利润。 “这件事说起来也挺急的。这要过汉族年了，城里人买糖的人肯定不少。早点办下来，早点赚钱。”说起来又是一条政绩。李队长心里乐开花。 “明天就进城！”哈尼族长指着自己的孙子哈强说道。 大家都知道，哈尼族长七老八十，现在在培养自己的孙子阿强做未来的族长。 “利润这一块，大家还是要分清楚的好一些。”李中华忽然说道。 “这是自然。机器是几个老师做的，房子和销售都是阿清找的，我们就收点糖，做点糖拿过去，自然是大家都要分清楚。三位老师要占一分，房子大家给阿清租金吧，这做糖技术活除了阿清就只有黑石家的会，按照做工工钱分一工分给黑石家的，按照之前阿清收糖的价格收上来，在寨子里年底按照工分值大家分怎么样？”李队长说道。 队里所有生产都按照工分值到了年末统一分的，现在这个算法自然不会有人有异议。 “我看阿清平时要上学，还要带小林子，再做糖很辛苦，寨子再选一个人去学吧。”哈尼族长的话引起大家的共鸣，纷纷推荐自家的人。 这可是在县里做事啊，相当于半脚成为县里人。 没有一个人会在这个时候矫情。 听大家争论，顾楠清皱了眉头：“这个机器学起来也没那么容易，而且还要人比较老实不会在县里惹事的才行。又住我家里，肯定是女孩子优先啊。而且黑石娜都帮手很久了，基本上她都会了，先让她做着吧。” “我家黑石娜算学徒，一半工分就行。而且她和小林子还熟悉，可以帮着代小林子。”黑石婶子更是抛出条件。 她现在是坚定不移相信阿清。跟着走，绝对不会吃亏，哪怕没工分，她也会想办法让黑石娜过去。 黑石婶子话一出，大家都沉默了。 小林子可爱，但是不是谁都带得了的。 当初顾楠清在寨子里的时候，帮她的人基本上就是黑石婶子一家和神庙里的人。 “我还请彭老师帮忙，那机器有问题的时候，几个老师还能帮忙修理。彭老师还能帮我带小林子。”顾楠清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十分清冷，“我家就那么点大，机器晚上不能开，要不然邻居会有意见。机器很小，产量就那么多，多的人也住不下。” 女孩子的声音透着几分坚定和不容商量，哈尼族长和李队长明白过来，顾楠清这是不要寨子的其他人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