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这事已经被陈书记给压下来了。现在你这个事有点棘手呢。”刘胖子说着又脱下帽子，丢在桌子上，“这县委书记有两个儿子。听说大的陈俊良和你正好同班，据说他帮着你卖了不少糖。总不能罚全校全班人吧。”刘胖子贼笑贼笑地看着李中华。 陈俊良啊……居然是县委书记的儿子。 顾楠清忽然想起他说的责不罚众，原来这小子打的这个主意。哎，她大意了，靠同学们帮忙卖了不少糖，这不是把所有人都拖下水了吗？ “这可怎么办？”顾楠清喃喃自语道。她的脑海里不由自主闪过那天在河边卖糖时遇见顾楠冰的事。都一个月过去了，还在想什么时候顾家的人这么大一个机会都不要了呢。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 呵…… 李中华板着手指头，眼神凌厉，他差不多猜到是谁了。 果然有些人进了城，胆子就大了。 “不是，你们别急。我看这事还有个转机。”刘胖子喝口水，手舞足蹈比划着，“这还可以挂靠在糖厂，或者供销社，最好你们寨子或者县城周边的寨子，就说是寨子合作经营，卖还只能卖给农机站，这收益啊是大队的。这样就是你很吃亏，估计利润都要拿出一半出来。” “我看今年都松动了不少，说不定熬过今年就好了呢。”顾楠清说道。 “这可能就赶不上了啊。有人看你继续卖糖，肯定会继续举报，能直接举报到县委里的人，肯定不是普通老百姓。你想，普通人举报肯定让他先去街道办事处找纠察队，对不对？我这一听见消息，就赶过来了。”陈胖子说道。 然后他又奇道：“但是又正是他们直接去县委举报，才正好撞进了县委书记那里。县委书记最多压这一回。那人下次绝对学聪明，转头就去纠察队。总而言之，你还想卖糖就要有合法的手续。” “那说明这个人对县里的情况不是特别了解，只能是刚进城不久的人咯。”顾楠清猜测，看向了李中华。 这样人太容易找到了。 顾江涛一家人不正好刚进城不多久吗？ “有些人大过年都不想让人过的踏实啊。”李中华双眼微眯，透出一股狠劲。 刘胖子双手抱着茶缸，只管低头喝茶，心道有些人要倒霉了哟，惹到这个阎王了。 果然听见李中华冷冷说道：“胖子，你帮我再去打听打听，到底是谁那么多事，专门去举报。” 主要是想打人，但是也不能打错了啊。 “那是自然。这事啊，先搞个合法手续更要紧一些。”刘胖子承了李中华不少人情，两人很难分得清楚了。他的事，刘胖子从来有一不说二，都去帮手。 “胖子借个车，我们去昌市一趟，下午回来找你。不要急，大不了少赚点钱。等我们回京市了，安顿好，你们跟我们一起回去吧。”李中华送顾楠清回去，安抚她说道。 “好咧。”胖子答应着就出了门。 顾楠清低头嗯了一声，冷笑道：“这也是我大意了，大张旗鼓卖糖，现在牵扯的人有些多。这一次估计没事，后面就不好搞了。” 所以，他们现在要赶在时间的前面，抓紧办个手续。 顾楠清在县城并没有特别要好的朋友，几个同学自己都还是学生呢，怎么能帮忙呢。唯一比较熟悉的陈老，又忙的没空理他们。看来只好回寨子一趟，求救族长和李队长。 生意做不完的，未来总会有机会。 她下定决心后，又匆匆赶回家里，和赶来的陈俊良刚好撞在了一起。 陈俊良跳下自行车，拉着顾楠清进屋，气喘吁吁道：“顾楠清，我办坏事了。对不起，以后你都不能卖糖了。这都是我的错，是我想出责不罚众的办法来的。我爸让我来通知你，这两天你就办一个合法手续来，如果办不到的话，你那制糖机器最好搬走。那就是你走资本主义道路的证据。” 毕竟还是高一的学生，寨子里这么大的知青也不少，考虑不周全是肯定的。 两天时间虽然有点紧张，但是她能搞定。 已经镇定下来的顾楠清，反安慰道：“没事，我准备回寨子一趟。和族长、队长商量，这桩生意只能以公社的名义开起来，大家分钱了。” “那钱就少了很多。”陈俊良低了头。那还不如顾楠清一个人慢慢卖糖来的容易。但是，现在是青山都留不住了，那里还有柴可以烧。 他还是太弱了，本想帮点忙，没想到帮成了倒忙。 “没事啦，变成公社的生意后，肯定就不会是我一个人来做白糖啊。既然不是我一个人的，谁来做糖不得给点工资啊，住我家也要住宿费吧。我不亏呢，这事最后还是要你帮忙……”顾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