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长臂从身后圈住了她,揽她入怀,低头,凑嘴在她耳边: “怎么了?想我了?” 余津津不敢相信,在这个以为世界都坠落,亟需一个攀附的时刻,边柏青来了。 太过恰好! 她呆呆转头,盯着边柏青喝得发红的双眼,还有笑意清澈。 他伸手指,刮刮她鼻子,把自己鼻尖蹭在她鼻尖上,轻薄的酒气,扑在她的鼻腔里。 “睡懵了?” “是你吗?” 好难信,想一个人,需要一个人,他就在背后。 暖,坚实。 边柏青轻笑: “是我。你这样子,真可爱。让我心里柔柔的,又痛痛的。” 为分散她的不开心,他用务实的语气,交代消失半天的去向: “是我。现在下午三点多一点,我才和几个分司的副总吃完饭。想到你自己在家,我回来看看你。” 边柏青掰开的话,絮絮的,像根根羽毛,成为余津津下坠时的铺垫。 她渐渐不难过了。 知觉从午觉中恢复。 余津津已经又忘记了“不结婚就不结婚呗”的无所谓,迫切需要一种东西,把边柏青固定在自己身边。 他可以去到别的女人那里,但有个东西制衡着他,起码是能让他会像今天这样,抽空也会回家见见她的。 她扑到他怀里,使劲拽着他的衣领,恨不得把他揉进自己身体,变成自己的一部分。 这样,他怎么着也有一部分属于自己。 边柏青可能觉出余津津对自己的占有欲来了,笑了,又笑。 他很开心,低头,抵着她的额头,在她耳边做个手势,类比打电话: “今后想我,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Phone,呋——” 一股带着醉意浓浓的风,吹醉了余津津,她闻着他的气息。 “Phone——风,你的话,随着风就吹到我耳边了。来,你吹一下,我听听。” 说个俏皮的谐音。 啊,这就是恋爱中的那种“煽”吗? 好久没听边柏青这样讲话,余津津心中完全醉了,竟然躺在他怀里还残存着不好意思。 他递耳过来,轻轻的声: “来,phone一下。” 她笑着,对着他的耳朵,吹了一下。 因为带着一点点的不好意思,没吹太长时间,像初夏里一鼓作气却易衰竭的风,带劲卷起、又不知所踪。 ——像她爱他、占有他,却因自知无法、容易灰心的心情。 接连两天,边柏青会从午间抽空回来一趟,时间无法固定,还要再匆匆赶回去。 只为这不到半小时的相处。 两人有一种少年少女偷会才有的共同愉快,像是一起背叛全世界,创拟新世界。 这次边柏青来陪余津津午觉后的低落心情,居然带了本不知哪里买的简陋英文童话。 余津津望着窗外,听边柏青倚在她身后,喃喃念童话。 边柏青因为醉着,常看串行,那些句子错乱了,他还在念。 余津津也不纠正,还问: “后来呢?” 边柏青傻呆呆的翻了翻书: “先别说后来,我怎么感觉有语法错误?这也错的太厉害了,误人子弟嘛不是!” 世界被蜜糖泡过,余津津甜到心头恐慌。 “那就错到底。继续念。” 也许,边柏青最大的不完美,就是不婚。可他没有像其他混玩的浪荡人,夜不归宿。 余津津想,管它什么正确与对错,得到或失去,就这么“错到底”,或许也是一种选择…… 他忽然在她耳后: “有时候,我觉得你只活在这个世界挺好的。去向另一面,也不知道对不对。” 原来,俩人心思都不在童话里。 “你还有什么世界我不知道?” 她问。执着。 “你也许会厌烦的那一面。” 他答。乖觉。 余津津转过身,很坚决: “我想知道。” “我只想让你活在童话里。这样的你,很快乐。” 边柏青摇了摇醉眼。 “我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