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及他的心情。 哪怕她误以为他就是找事,也没回击。 边柏青挥了下手里的书,指着门口,莫名其妙降了调: “去卧室睡。” 余津津就去卧室。 明明去卧室找书的边柏青又跟进卧室,余津津闭上眼,装作睡着。 他又指挥: “盖上毯子。” 她闭着眼,拉上毯子。 他忽然又像泄起床气似的: “说叫你出去,你就出去?出去也不知道拿条毯子?” 余津津在毯子里皱眉,张着嘴,无声骂: 老傻逼,你可是说的滚出去!我滚了,又嫌我滚,你个老傻······ 毯子突然被边柏青拉下。 余津津赶紧闭上嘴。 边柏青拽着毯子,低头望着嘴唇紧闭的装睡者,气消了: “你到底能不能懂中国人讲话?有时候叫你出去,并不是真的叫你出去。” 余津津闭着眼,哼了声: “那滚呢?总不能是welco的意思。把人踹到地上呢?” 一提到踹,边柏青又想起余津津新增的於痕,心中难免自责。 他温柔起来: “我赶着去分司签合同,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好好在家睡觉,养伤。缺什么,需要什么,告诉阿姨,她都能给你办了。” 余津津故作打呼噜声,决不睁眼看情绪无常的边混蛋。 他拉着毯子,盯了她一会儿,轻轻帮她掖好。 她听见他的拖鞋声到了门口就没了,没听见下楼的声音,悄悄睁开眼。 发现边柏青还站在门口,往她这边静静遥望着,她又闭上眼,倒回枕头上。 心底完全琢磨不出他什么心思。 装了一分钟,还没听见边柏青下楼的声音,余津津不由真睡了过去······ 她忽然有了一个从来没有如此惬意过的假期。 ——整个三楼都是她的,无人打扰。 应该是整个家里,除了在厨房忙活的保姆,整栋房子都无人打扰她。 边柏青的父母很早就出门,他们总是很勤勉,因为有事做。 他们并非出自完全的虚伪,偶尔会说: 带头的不做事,下面的人没饭吃。也别上升到什么情怀,而是人类发展到任何时候,都是群族生活,只是群族名义不一样而已。 降生在某个职位上了,不去顾及群族生活,他们也不会叫你好过,要看到这个长远。 所以,他们规律出门忙碌,留下这个宅子,叫余津津在这养伤。 没有余家陌生男人的混杂气味,没有不顾及他人的烟酒味,没有输赢钱的嘶喊声,没有忽然撩起门前帘子,对着她一窥究竟的恐怖眼神······ 余津津从未如此惬意过。 她吃吃喝喝,睡睡醒醒,觉得人生好像完全可以是有希望有色彩活下去的。 而这一切,是那个帅的哥带来的。 他情绪不稳,就不稳吧。 换谁生活在这种房子里,不有点倨傲呢。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天,余津津规律的生物钟已经报废了,中午必须要眯一觉。 余津津最喜欢边柏青书房的半榻—— 能看到楼下花园的喷泉。 正好看到喷泉涌出的最高处,不再成柱,而是像爆炸后的烟花,映在太阳下,碎成金光闪闪的碎片。 像梦幻的天堂,到处金灿灿的。 余津津在天堂里睡去。 在从天堂口坠落的感觉中醒来。 不知道是人生底色就打了悲凉的坯基,还是人都会受不了午觉沉沉后的酸惘,有种世界下沉的荒哀渺朦······ 余津津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着外面还带着金灿的天空,哭了。 心里又满又空。 像不节制,吃了顿美餐,饭后却撑到吐的那种感觉。 ——满是吐不尽的满,空是无法填充的空。 书房门开了。 边柏青走过来了,脚步匆匆,越到余津津跟前,脚步放缓且轻轻。 余津津眼底转着未褪尽的梦,看向边柏青来的方向。 他笑容微红,浑身酒味,躬身,一条腿搭在她身后,一条腿抻在她腿旁,超出很长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