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来到办公区旁的街道买饭。 吃完饭,再躬着身,去到尘土飞扬的施工处。 ——多么像余津津和边柏青的世界。 本有隔绝,毫无交集,因为一个小的开口,产生了来往,可,谁躬着身,都有一种不适。 倨傲着的边柏青,来自己世界,需要躬着身,余津津也有不忍。 余津津不擅长处理感情,好在,有永远忙不完的工作可逃避进去。 不到中午,边柏青又来电,说带她吃饭,怕她想多了,欢快地解释——有家和牛馆早上才从日本空运了鲜肉过来。 要带她吃最新鲜。 太明显了,在迁就她。用他的屈服,去安慰过往岁月里受伤的女孩…… 余津津拒绝了。 他固有的倨傲,是他气质的一部分,不该为一个人学着改变脾气。 倨傲、不耐烦的他,她又不是不爱。 余津津有理由: 午餐,要带着何逢萍去旁边餐馆认道。 总不能把人招来了,扔在这里,让她自己适应。有点残忍。 何逢萍不愧是销售,上班年头多,形形色色都见过,朝余津津爆料了很多办公室的纠葛。 余津津惊讶,她在报社待俩月了,知道的还没何逢萍一上午知道的多。 ——前主任陈,在疏通各路关系,运作着要回来,可受了一些不明的阻力。 至于是谁在背后支使着陈回不来,有多方猜测,何逢萍还没打探出来。 余津津心底甚至有点怀疑,这么漫长的报复,不会和边柏青授意有干系吧?······ 可又怀疑,不会的,边柏青虽是报社广告大客户,但手伸不到这么长,不会干涉到日常的具体工作。 但她总有一丝怀疑,陈骚扰过自己,边柏青不会只要求社长降他的职…… 下午时节,置业又关切余津津的房款。 余津津这才又斗志满满,联系了舅,非要和他商议多出一个月广告的事。 在茶馆,舅听了余津津的初计划,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要耍我?我前脚给你套了钱,你后脚叫边总磨刀杀我。我不干!” 可能越分析,舅越觉得有诈: “你别录音录像,干些拿不上台面的事儿。我们集团向来账目明晰,边总亲自把关,谁也别想那些下三滥的事儿!” 熊样儿的吧,演上两袖清风了! 余津津只好耐心: “舅,搞点钱分分,怎么能叫下三滥?您和我们社长多年业务交情了,他的嘴,您来堵。边总那里,我兜着。咱俩先把钱分了。两边合同都批了,这钱不要白不要。边总跟我,不可能结婚,我总不能傻不拉几梦个天长地久,我跟他一场,捞点,好有个安稳的退路。哪有什么心思陷害你?你不喜欢钱?” 活人就没不喜欢钱的。 死人都要纸钱呢。 舅说回去考虑考虑,锐评: “哼,你胆子是真大!” 但余津津还没到报社,舅已经来电,考虑好了。 “你别卖我!” 他还是不放心: “哼,别出了事,我又把钱吐出来,你转头和边总两口子又好成一个蛋。你别以为我外甥是个阔少爷!他上台后,整天和烧了个鏊子似的,逮着我们高层炼大油,煎熬死个人!” “我家在哪儿,您都知道。除非今后我不想在桉城混了。” 余津津不得不放大招: “我最近特别需要钱,家里有点事,不方便跟您讲得太细。” 一提“家里缺钱”,舅果然知底似的,没再吭声。 估计在偷乐,看她笑话。 余津津立刻断定,哼,余绍良被骗去赌博,绝对和这只老茄子脱不了干系! 可太好了,老茄子本想收拾自己,听信了自己“无意间”说的弟弟是全家希望,朝余绍良下手了。 开熏!借刀杀人成功! 呱! 余津津立刻把奥迪开出老爷车的气质,开着震天音响,去超市买酒,准备晚上自我庆祝。 正挑着下酒的零食肉脯,余津津和一个女人相碰。 她转头要说对不起的时候,发现对方居然是薛永泽的未婚妻。 为什么这个城市狭窄成这样?! 未婚妻对余津津的手段已领教,处于防备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