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时候神智似乎会回笼,你得空便挑这时间来一次吧。” 摧雪点头,又似乎想到什么:“你答应楼齐涯的簪子可给出去了?” 胧雀神色怔愣,忽然反应过来摇头:“还没,你不说我都快忘了,怎的?” “将簪子给我吧,我亲自给他。”摧雪心中有自己的算盘,没注意到胧雀神色微变。 “你喜欢他吗?” 突然这么问,摧雪抬头看向胧雀,沉吟几秒随后回答:“当然是喜欢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这是她第一次承认自己喜欢楼齐涯,但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抹喜欢的分量有多轻,胧雀却不知道。 “你不介意他喜欢沈珂吗?”胧雀想了想还是有些担忧。 “抢来便是。” “那贺觞呢?” 贺觞是武林盟主独子,摧雪养母贺萱是武林盟主之妹,因此摧雪从小便与贺觞关系很好,而摧雪在给胧雀的信中,也曾提到过儿时喜欢过这个名义上的表哥。 摧雪听闻沉默,随后仰头叹气,笑着感慨:“青梅竹马比不过天降良缘啊。” 胧雀听懂了又没懂但是却没再继续询问摧雪:“那好吧,你记得无论是谁,都要现以自己为重,如若是某天你为楼齐涯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那我便会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他,就算你会恨我。” 见胧雀神色严肃,摧雪揉揉她肉肉小脸,嬉笑:“我怎么会恨你呢。” “反正我话撂这儿。”胧雀扒开咸猪手,叉腰告诫摧雪 “我也一样。”摧雪站起身,“假如某天你喜欢的那人伤害你,我也会不顾一切杀掉他。” 摧雪话音落,胧雀嘴角微微僵硬,几秒后转身:“那成啊,我先去帮你取那簪子。” “慢走。”摧雪重新坐下。 待胧雀走后,摧雪似乎是想到什么,起身打开柜子,寻到一物什,将里面双鱼玉佩捏在手心。 再次张开手心时,那玉佩已成粉末飘扬四散。 要不是胧雀提起贺觞,她恐怕都要忘记自己无意中带来的这枚玉佩了。 这是贺觞送她的定情信物,早该毁掉了。毕竟摧雪自认恶人,这辈子做过唯一的善事便是成全贺觞与玊灵,发过最大的善心也是希望贺觞幸福。 当初婚约,她知晓贺觞应也是被他爹武林盟主所逼,玊灵也在那天晚上冒雨跪在她房门口哭得撕心裂肺,求摧雪不要拆散她和贺觞。 这也是她死遁逃婚的一个重要原因。 不过她发过誓,她这一生,只做一个这种善事,以后贺觞与玊灵再怎样,再不关她的事了。 至于让替胧雀送簪子,只因为她必须见一面楼齐涯。 今日那次见面属实不是个好机会,但是这个机会,她可以自己争取。 太傅灭门此案凶手尚无定论,虽根据魏夫人口诉指认,还有作案动机都明摆着是她养父,可摧雪直觉总不会错,一股不对劲的感觉每时每刻都在心底叫嚣。 好在胧雀动作很快,在临近傍晚时,便已将簪子送到摧雪手中。 摧雪见天色已晚,自己这日事情太多,又困倦不堪,因此她打算过一日再去寻楼齐涯。 胧雀的事情她也一并在派寻月查,毕竟胧雀那个智商心机,摧雪并不放心完全将这件事交给她,如若是胧雀一个人查不知道还得查到什么时候。 寻月在胧雀送来簪子之后半刻便回来复命。 “主子,找到当年的那个老道士了。”寻月抱拳。 “他可有说什么?”摧雪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属于沈茯却仔细看却又有些神似自己的五官,用梳子轻轻梳理长发,得空侧头问寻月。 “此为供词。” 拿过摧雪随意瞟了几眼,无非是招供自己与赵夫人谋划污蔑胧雀为不详的供词。 “需要继续吗?” “不用了,有这些足够证明魏夫人所言不虚。” 但是这只能证明赵夫人的罪行。摧雪多疑,魏夫人她如何知晓这件事,又为何要告诉胧雀此事。 “将这些递交胧雀。”她将那纸供词重新给寻月。 寻月双手收下,便弯腰退下。 第二日晌午。 摧雪睡到自然醒,便叫宫人洗漱,前往楼齐涯府邸。 马车停下,她撩开帘子看向宏大威严,堪比皇宫的府邸,楼齐涯在北襄的万人之上的权势尽显,摧雪收回目光,由寻月扶下马车。 不出所料,今日可能又是一场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