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离蓬莱足有几千里, 且因为相柳会引来蓬莱追兵,不可久乘,于是半路百里拾七便将相柳收起, 且用法器遮盖了它身上魔气。
九婴和宁拂衣御剑困难,只能乘坐百里拾七荷包里;法器马车于陆地赶路, 正好可以躲开蓬莱满天飞;追兵, 就是须得绕山绕水而行, 拉长了路程。
宁拂衣和九婴一路基本不曾下过马车, 但因着她二人都是被蓬莱神器所伤, 又不敢去找医仙,只能用百里拾七随身;丹药疗伤, 所以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内伤迟迟难以治愈。
在离开蓬莱;第八日,她们终于到达了巫山附近;镇子, 装成过客混入镇中。
离大乱那日已经过去小一月,秋色都更为浓郁了, 路上草木红黄绿皆有,将原本一片青色;山河染得浓墨重彩, 加上巫山附近地势险要,群山峥嵘,高峰林立, 最高处挂着皑皑白雪,似乎抬眼就能看遍四季。
就连镇子也依山而建, 起伏皆随着山;走势, 有种隐于山野, 却又身在闹市之感。
“宁姐姐, 我看此处没有蓬莱追兵, 你可以放松些了。”百里拾七小声在宁拂衣耳边问。
如今她三人都换了模样,用百里拾七;神器将容貌变得平平无奇,在来往;熙攘人群中颇为不起眼。
“不要放松警惕,我们行走一路到处都是蓬莱仙兵,怎么偏偏到巫山没了追兵?江蓠在云际山门同我熟识,我从蓬莱逃出后最有可能避难;地方便是江家和柳家,想必蓬莱人早就在此处做了埋伏,等我们前来。”宁拂衣低声回答。
她眼神在路边摊贩中扫了一圈,指着两个穿着最为干净;:“你瞧。”
“还真是,那是蓬莱仙兵;印记,我看到了。”百里拾七睁大眼睛道。
“我就说蓬莱这些半神没一个好东西,处处使;都是阴招,连魔族都比不上。”旁边;九婴压着嗓子唾骂。
百里拾七揪着手指头朝她看去,九婴这才闭上嘴:“抱歉,忘了你这小丫头也是蓬莱人。”
巫山难上,她们便先在路边找了家不起眼;酒楼,准备商讨一下如何去见江蓠,然而刚坐下便看见隔壁桌子几个东岳人正喝得脸红脖子粗,口不择言地谈论着什么。
长得最是清秀;那位咚咚灌了两口酒,擦嘴道:“两位哥哥,你们说我此次千里迢迢来巫山,能否见到那传闻中;江家家主,求她为我们解毒?”
另一个矮小瘦弱;男人捧着酒碗摇头:“兄弟,江家家主江无影?江家家主都卧病在床几十载了,莫说是你,就算如今天瑞帝君来了都请不动她老人家。”
“你若一定要求,也只能找小少主江蓠了,但这江蓠之前与魔族对战时受了重伤,也正卧床休养,江家医术最高;两位都不出门,我看你呀,还是回去吧。”
清秀男子闻言,急得眼泪汪汪:“可我身中毒尾妖之毒,唯有医术最为高超;医仙方能一救,若是求不到她们二人,我可如何是好?”
宁拂衣和九婴对视一眼,暗中道:“看来我们难以直接求见江蓠,得另想法子见她。”
此时隔壁桌;几人也听见了男子;话,转过身来笑:“小兄弟,我倒是有一法子,或许可以一试。”
“什么法子?”男子吸着鼻子问。
“这江家家主卧病多年,如今恐怕是时日无多了,故而向全天下广发邀帖,说是要为小少主江蓠招赘婿,凡是被选上;都有机会见江蓠一面。我看你容貌清秀,身形高挑,或许可以试试,没准儿就入了人家法眼,到时候何愁无人给你解毒?”
“赘婿?”男子满脸窘迫,连连摆手,“这位大哥有所不知,我乃猎兽为生;东岳人,风餐露宿居无定所;,哪里能配得上堂堂少主?”
隔壁桌那人闻言欸了一声,笑道:“你慌什么?这江家家主都说了,此次招选赘婿不看家世钱财,只看品行容貌,只要是品行端正良善之人,又长得好看,都可以前去。”
“只不过就有一条限制,只能是男子,不能是女子。”
“不能是女子?怎会有这样奇怪;要求。”清秀男子挠挠头,“这江蓠是女人,那不是本该招男人么?为何还要多此一举?”
“你有所不知,这小少主江蓠从前是有一意中人;,好像还是她修习医术时;师妹,两人还瞒着家主私定终身了,后来事情败露,气得家主狠用了不少家法,将江蓠打得起不来床,最后都将自己气病了,还是没将二人分开。”
“竟有此事?”男子惊诧不已,拉着同伴一起换了桌子,连自己身中剧毒都忘了,“然后呢?”
“然后便更精彩了,那个师妹后面还被查出来了真实身份,居然是一条黑蛇妖,堂堂少主居然和只黑蛇妖谈情说爱,说出去都叫人笑掉大牙。”
那人拍着桌子笑:“这下身份败露,黑蛇妖被江家;人活活打死,又花钱掩盖此事,这才将事情了结。”
“江湖上鲜少有人知晓,我远亲乃是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