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便知造价不菲,原来这个女子不是穷人。 越睦擦掉了眼泪,白色的瓷灰蹭在稚嫩的脸上留下了一丝滑稽,像是发泄道:“你们都是一丘之貉!我说呢,你这个女人怎的不害怕我,原来你也是有钱人。” “有钱人可真是了不起!有钱就可以摔碎别人的东西,有钱就可以害人性命不用负责!” 她不敢再往前冲,她惧怕那柄正对自己的长剑,可她又有无畏的勇气来面对她认为的坏人。 宋令月越听越不对劲,她何来的“摔碎”一事,又何来的“害人”一事? 她冷静安抚:“这位姑娘,你冷静点,请不要误解我们——” 而不等她话说完,眼前的越睦像是没了电的机器人一般,突然死机,在他们两人面前晕倒过去。 - “你怎的又捡人回来了?还附带一个周公子。” 梁疏淮有些吃醋,语气里满是酸气和调侃,眼神死死地盯着周玄镜为了扶着一个姑娘而不小心碰到了宋令月的手上。 骆云已经被安抚好,梁疏淮对他说,不管他是什么人,他们都不会丢下他。 于是,骆云也乖巧地上前帮忙,将这名女子一同搬到床上。 周玄镜行了礼,这才继续刚才未完的寒暄:“梁公子,小月姑娘,以及这位小朋友,真是凑巧,我们竟然在这里相见。” 宋令月倒了两杯水,递了一杯过去,问道:“周公子,你不应该在青槐州上学吗?” 周玄镜接过后,一饮而尽,解释道:“后天江谷州要举办饰品大赛,东家要求我们书院的学子题文一篇,说是想要广而告之,以便下一届得以吸引更多的能人匠人。” “我们书院推荐了我,于是我们才能相见。” 梁疏淮心中的不满已经到了巅峰,一口一口相见,似乎没把他放眼里。 形于颜色,宋令月开口安抚道:“阿淮,你去瞧瞧大夫来了没?” 梁疏淮得了令,不得不从,听到“阿淮”一声,心里终究畅快了些。 骆云在他离开前,像是狗腿子一般小声说道:“阿淮哥哥,你放心,我不会让那周公子夺走小月姐姐的。” 骆云得到了一个带着赞赏和调侃的弹脑门。 “说来也巧,我来此地,也是为了饰品大赛。”宋令月道,“而我与这位姑娘纠缠也是因为她偷拿我的钱袋里,有贵人写给我的推荐信。没有这推荐信,我就参加不了。” “方才,小月命悬一线之际,真是多亏了周公子了,我不曾想周公子还会舞剑。” 周玄镜面色如常,“读书之人也需习武,虽我武艺不精,但危险时刻也能保命,这边是习武之缘由。” 语音未落,木门被推开,梁疏淮领着一位大夫进了房间。 众人不再言语,只能大夫的诊断。 大夫把完脉,撑开了眼皮观察,又看了看舌头,最后抹上越睦脸上的灰,若有所思。 而后起身道:“这位姑娘没有什么大碍,晕倒不过是因为怒火攻心,天气中暑,而体质又弱。” “不过,她脸上这白灰里掺了些许迷幽香,这香自带蛊惑之毒,老夫本是无药可解。好在这白灰只有一点,不至于伤人性命。” “老夫开一些消暑解毒之药,给这位姑娘服下去便好。” 大夫走后。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 迷幽香这个东西,除了骆云外,谁都不陌生。 那日,大家都看到了柳雾的癫狂之态。 可是—— 宋令月道:“可是,她说着瓷面具是她阿母留给她的,难不成她阿母要害她吗?” 周玄镜沉吟许久,道:“那只能等这位姑娘苏醒后,才能得知事情真相了。” 刚到江谷州就发生这样的事。 迷幽香是怎么一回事? 这位姑娘说的“有钱人是一丘之貉,害人性命无需不负责”又是怎么一回事? 本一切都与她无关,可宋令月又有一种深陷迷雾的感觉。 月牙隐入夜云间,阴影掠过了她的眉间。 - 深夜,宋令月披着外衫呆坐在客栈的户台上,她望着皎皎明月出神。 “还没睡?” 身后响起梁疏淮的声音,她没有回头,只幽幽问道: “阿淮,真的会有母亲害自己孩子的吗?” 梁疏淮端来一壶清酒,放在木案上,发出清脆一声。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