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可是她初吻。 “那你还记得我说了什么吗?” 咫尺之间,熟悉的气味,林知知直了直腰板。 “忘了。”她磊落地回答。 她根本没忘,她记得亲吻、拥抱,还有笑声、喘息声。 当然,还有那一句喜欢你。 但那一定是酒精作祟,总不可能是他的真心话。 所以她说忘了。 “我问你,我可以追你吗?”程峪凑近她的耳畔,一个字一个字认真说着,“你说可以,还记得吗?” 他问了吗,他没问。 林知知咬了咬牙。 “不记得了。”她迟迟开口。 程峪勾唇笑。 “况且昨天晚上,明明是你先亲了我。” 不可能,林知知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难道是她的记忆错乱了吗? 于是那转瞬即逝的迷茫眼神被程峪轻易捕捉。 只见他稍稍浮俯身,与林知知的目光平行交错。 “骗你的。”他似乎没有要好好解释的意思,眉间沾染上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昨天晚上是我逾矩,我该道歉。” “但昨晚,实在是情不自禁。” 他话语刚落,林知知便猛然愣住。 情不自禁,多么暧昧的字眼。 但怎么可以用来当做理由搪塞,那时明明是她意识模糊,而他尚且清醒。 “你可以亲回来。”他落落大方。 “……”林知知怒目。 玩笑再过头就没意思了,程峪知道适可而止。 他将林知知手上半满的杯子接过,水在杯中摇晃着,他瞥了一眼,又把目光转回去。 林知知承认这场对话来回她又不小心落了下风,但气势上绝不能弱。 可惜眼睛睁得久了有些酸胀,她眨眼,伸手去揉眼角。 “所以,我是可以追你,对吗?” 此时没有酒精影响,她也不再云里雾里,字字分明落在她耳中,如同惊天巨雷,将她的思绪生生劈开。 “嗯?”她不解,开口又问了一遍。 “没什么。”程峪转身,端着杯子往前走。 最后那句几乎悄然,林知知却听得清晰。 他说:“问你做什么。” 追求是他的主观,又何必来问她的意见。 林知知站在原地未动,盯着他的背影,待到他在餐桌边站定,与她离得那么远。 “那么你的道歉我不接受。”她说。 —— 林知知拒绝了程峪的接送服务,打车回了家。 临走前她被程峪拉住手,问她如何才能原谅。 思索再三,她摇头说没想好。 “那等你想好。”他松开她,伸手帮她开了门。 室外阳光明媚,微风轻拂,把秋的美好演绎到了极致。 除却思绪飞舞无处着地,她似乎并不抵触当下的状态。 司机急着去接下一单,把她放在小区外的公交车站后便匆匆离去,林知知一脚踩到落叶堆里,听到枯落沙沙作响。 她笑起来。 接着便是一通扰乱电话来袭。 “冷静下来了吗?”陈玉珊问她。 “……” 看来是兴师问罪。 “我没开玩笑。” “你疯了?” “没有。” 不是如你所愿吗? 陈玉珊从她的语气里听出这真不是玩笑话,那方一阵沉默,她似乎是气着了。 “你翅膀真是硬了,连婚都敢偷偷结?” 林知知闻言,嘴角还未落下去的笑又浅浅勾起来。 那是一声极其恶劣的嗤笑。 因为她再三强调,却从来没有得到过理解和尊重。 与其忍受重复枯燥的相亲历程,不如一步到位,两方欢喜,不是吗? “所以你可以放心了,不用再给我安排相亲。”林知知生硬开口。 陈玉珊最后没有大发雷霆,却说要见见她的结婚对象。 林知知犹豫再三,说好。 挂掉电话前,她不死心地多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