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啧,零食有什么好吃的。”凌颀嘴上不屑要,身体却很诚实,径直往便利店走去。 阮沂看着这一张“装模作样”的脸,没有拆穿,反而得意地笑了。 两人来到了酒楼附近的便利店,搜罗了一堆“垃圾食品”。 阮沂万没想到,她会在这里与阮婉心不期而遇。 两个拎着篮子的已婚女人刚遇见,神情惊得像出了事故,阮婉心“作贼心虚”,故意问:“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在新加坡吗?” “我回去过见爸,我不信你不知道我回来了。”阮沂毫不留情地拆穿她,让她相当难堪。 “那,那我以为你很快就回去了。”阮婉心心虚不敢看她,目光一移,瞥见凌颀深邃的目光,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 这个男人是知道她底细的! “你们——”阮婉心没想到他们还“厮混”在一起,当年她可是听凌颀妈妈说,他们已经“老死不相往来”了。 “婉心,是你告诉爸,我和凌颀已经离婚了是吗?”她挽紧了凌颀的手,宣示式地表达,“以后别乱说,我们现在挺好的。对了,还没祝你新婚快乐,你老公呢?” 阮婉心不自觉看了隔壁货架旁的男人一眼,那个和凌颀的外形有五分相像,眉目却比凌颀柔和得多的男人,大概就是阮沂的“新妹夫”了。 阮沂见阮婉心没有要介绍丈夫的意思,识趣地告辞了。“我们先走了,你们慢慢逛。” 阮沂转身前去结账,凌颀一言不发地跟着。 谭天朗见妻子与人道别,凑过来好奇地问:“朋友?” 阮婉心失神地看着阮沂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不甘,有委屈,有难过。 这场仗从来只有她一个人在打。 可她却输了。 阮沂不争不抢,有了巨额的财富,有了帅气的丈夫,有了可爱的孩子。人的命途,不都是靠自己挣出来的吗?怎么她一切都能唾手可得? “一个不太熟的朋友。”她不理解命运,但她觉得不公。“老公,你打球打输了,会想继续赢回来吗?” “如果经常输球,证明我技不如人,多练球呗。”谭天朗是个实在人,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 阮婉心停留在原地,愣了好久,好久。 出了便利店的阮沂,心情并不好。姐妹之间客气得还不如朋友,光是这一点,已经让她很难受。 “阮婉心她,嫉妒你。”凌颀开了口。 “我知道。”阮沂走了几步,觉得这种事情本身就毫无道理,“我从来没想跟她抢,可爸爸只有一个,老公也只有一个,我能让吗?” “不能让。”凌颀一下子接上了话,没有犹豫。“我说过,不能因为是亲人,就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让。” 阮沂总算明白,有些恶意与血缘无关。 当年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她不知道他有那样痛的经历,只觉得他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如今,她回过头来看才明白,这番道理,是他从至亲带来的苦难中汲取的教训。 “嗯,不让。”阮沂把头靠在凌颀的臂膀上,乘着摇曳的月色,沿着归家的路,一直慢慢地走。 有一瞬,她觉得身上有了凌颀的大衣,今后再大的风,也不能让她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