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防,一只大手伸过来,把酒杯硬气地夺走了。 是符先。 他抢过她的酒,咕噜几下喝光了,就像在喝清水一般。 他喝完了还把酒杯翻过来,示意一滴不剩,然后随手抹过唇上的酒滴。“白总,先干为敬,阮秘书的女孩子,身子娇,她的酒,我都喝了。” 阮沂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不苟言笑的年轻人。 凌颀幽冷的目光里有一种意味深长的沉默。 白总无意为难阮沂,只想找个乐子,指着符先大笑:“符经理,怜香惜玉啊!莫不是对阮秘书有心?” “那要看白总给不给我这个表现的机会了。”符先年纪轻轻混到顶楼,自然不是吃素的。 凌颀一直冷眼看着符先为阮沂挡酒,一杯又一杯下肚,醉态显出。符先看阮沂的目光,开始藏不住喜欢,那种只有男人才懂的眼神,让凌颀心里窝火。 这个女人才来公司两天! 到底都干了什么? 送走了对凌氏满意的白总以后,凌颀不得已扶着醉酒的符先离开酒楼。阮沂上了一趟洗手间,于是凌颀带着符先到门外等候前来接应的车辆。 符先喝得醉醺醺,压根儿分不清谁是谁,抱着凌颀当是阮沂,君子地说:“阮沂,如果凌颀欺负你,你记得跟我说,我去揍他,大不了不干了,记得啊!” 凌颀确切地知道了符先的心意,醋坛子一下子就翻了。 他是又恼又悔啊! 他特么有病才会答应让老婆进公司! 凌颀从来不是一个自信的人,他留过案底,他不够善心,他锱铢必较……在美好的阮沂面前,他一文不值,卑微得如同尘埃。 阮沂从洗手间回来,见丈夫心事重重,眼里复杂得堪比纳维-斯托克斯方程,不禁开口问:“怎么了?” “没什么。”这句话本身就敷衍得接近于直接说“有什么”了。 符先是凌颀的爱将,待遇自然不会太差。凌颀让自家司机把符先送回去,自己则和阮沂打车回家。 两人走了一路也没打到车,北风吹得有点猛,凉得让街上的行人瑟瑟发抖。 凌颀脱了外套披在阮沂身上,外套还残留着他的体温,披上格外温暖。“你不冷吗?要是把凌总冻坏了,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凌颀没回应她,自个儿跟自个儿较劲。偏偏阮沂哪壶不开提哪壶,一个劲地夸符先:“咱们的符经理真够义气,把女士的酒都挡了,这么会疼人的男人,将来谁做他老婆,一定很幸福。” 凌颀停下了脚步。 “怎么不走?”阮沂的眼神清澈而无辜,“这边很难打车。” 她完全没意识到凌颀的表现是符先带来的。 “你要做吗?”他难过地问,眼里藏着很深的不甘。 他是不是差一点,就可以和她白头到老了? 隔了两句话,阮沂已经不记得刚刚自己说过什么了,一脸茫然。 “做什么?” 凌颀太想把她留在身边,想得发狂,想得疯癫,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吻得突然。 他的吻激烈得仿佛要生吞了她。 阮沂被吻得连连后退,差一点就压出了马路。 凌颀不得已松开了她,喘息落在她脸上,有种不知名的压抑。“我后悔了。” “后悔什么?”阮沂还不明白什么状况,一脸困惑。 他后悔让她来公司,后悔让别人看到她的美,后悔让那些男人了解她的好! “我发现你今天很不对劲,是压力太大了吗?”见凌颀不答,阮沂主动牵起了他的手,细腻的触感融入了指尖,将他的爱情扳回一城。“虽然我帮不上大忙,但是只要你有需要,我会永远站在你身边。” 凌颀动容地将她搂进怀里,紧紧的,微颤的,在乎的。“老婆,我们办婚礼吧,我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 “好。”阮沂顺从地点头。 她以为他只想借此释放压力,便没有拒绝。 阮沂的目光放远了些,发现不远处有一个灯火通明的便利店。 拥抱的尽头,理应是幸福的投喂。 “吃零食很减压,我们去买吧。”阮沂指着前方,向他提议。 “我不吃零食。”凌颀的童年里,没有尝过零食的滋味,所以他从来不碰这些。 “你是不吃还是没吃过?”阮沂颇为怀疑地盯着他,坏笑一番。实在是“坐公交”一事让人“刮目相看”,她才有这样大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