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阮沂一直以为凌颀还嫌她“脏”,不愿意和她呆在一个房间,对待他十分小心谨慎。 她始终没找到机会谈“手术”的事情。 再拖下去,他真的要养一个“便宜儿子”了。 某天夜里,凌颀在书房开了许久的视频会议,早就错过了饭点。 阮沂亲自把晚餐端了过去。 这算什么?赎罪?讨好?她说不上来。既然他不肯离婚,她无望做“弃妇”重拾自由,她只得守好妻子的本分。 虽说他对外“狠辣无情”,但对待她,他已经足够宽容体贴了。 她敲了敲房门,听到一声“进”,才敢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 凌颀坐在书桌前,摘下了无线耳机,饶有兴致地说:“过来。” 她像木头一样走到他身边。 “妈让你趁热吃——”她还没说完,他便一手夺过餐盘,一手将她扣进了怀中。 她跌坐在他的大腿上,心跳得厉害。 这是……什么情况? 她没什么恋爱经验,突然被一个帅气的男人锁在怀里,说不心动,那是假话。 “喂我。”他见她脸色绯红,忍不住想逗她。 “喂你?”她一脸错愕。 她也不是不愿意,只是觉得有点尴尬。 这是什么暧昧的姿势,还得喂他吃饭! 他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阮沂顺从地拿起筷子,夹了几粒米饭转身喂进他嘴里。他那丰软的唇在她眼前微微张翕,像是一种蛊惑人心的禁忌,令她的心狂跳不已。 她盯着他咀嚼着,咀嚼着,不觉失了神。 “别停啊,继续,饿。”他撒娇般的话让她如梦初醒。 “哦哦……”她又夹了一点米饭喂进他嘴里,旖旎的气氛浪漫得恰到好处,令他险些难以自持。 他眼里,他心上,如今只有这只“肮脏”的小白兔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眼中有种宠溺之意。 不应该呀!这种感情明明和他俩没什么关系。 她局促得想要逃离,被他警觉地预判了,他一手扳过她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 这算不算……饥不择食? 阮沂的脑袋真空一片。 他吻得舒适而煽情,三分欲念,三分感情,三分理性,多出一分来,是她寻不到根的情绪。她的理智差不多被他带走了,她只好跟着他沉沦,跟着他下坠。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没有拒绝。 是对他心生愧疚,还是笃定他不可能有下一步? 两人的呼吸紧密地交缠在一起,那么急促,那么浓烈。直到这个吻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变化,她才吓得从他大腿上离开。 “你……你自己吃!”她气急败坏地跑出了房门。 他抿了抿嘴唇,品着她的余韵,扬起了好看的嘴角。 落荒而逃的阮沂回到自己房间,“砰”地合上了房门。 那股按捺不住的心动,到底从何而来?他可是凌颀,将她父亲害得“头破血流”的男人!她怎么可以对他动心呢? 她一定是脑子不清醒! 一定是! 她闭上眼甩了甩脸,鸵鸟埋沙似的把头埋进了被窝里,努力将方才亲吻的一幕抹去。 这个晚上,阮沂是一夜没睡好。她只要闭上眼,脑海里就会浮现出凌颀那种对她着迷的眼神。 阮沂啊阮沂,你胡想什么,人家还嫌你脏呢! 到了下半夜,阮沂才真正地沉沉睡去。那个欧式的拱形窗台,有凉风轻摇帐帘,把天上明亮的星,半遮半掩。 * 隔天日上三竿,阮沂才真正睡醒。她一睁开眼,入目的就是凌颀一张放大八百倍的帅气的脸,她傻掉似的愣在床上,不敢动弹。 “干,干什么?”她迟钝地问。 “醒了?”他的表情并没有多沉重,嘴上却说着令人窒息的话,“去医院。” 阮沂才想起来,他确实给过她三天期限。 然而期限早过了。 “好。”她心情有些低落,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她都不想打掉这个孩子,要是凌颀能够放她自由,她不介意当一个单亲妈妈。“凌颀,是我对不起你,其实你没必要忍受我这样的人,不如——” “你没有别的选择。”他冷冷地塞住了她的话头,无比认真地直视着她的眼睛,“这辈子,你只能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