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你应该可以想象,一个意气风发,一心想要做一番大事的年轻人,从此跌入低谷,那滋味会是什么样的?” 他的眼睛泛红,声音也变得沙哑起来。
“不过,庆幸的是,当时的常委副县长刘国良,为我说了一句公道话,奈何他一个人斗不过那一群人啊,就这样我算是保留了公职,把我发配到这个可有可无的政府招待所来了。” 张继东说完,重重地叹了口气,仿佛要把多年来积压在心底的愤懑和委屈都吐出来。
钟浩岩听到此刻,方才终于明白为何这个向来名不见经传的招待所经理,竟会拥有刚刚那种独特的见识和高远的心境了。
他面色平静,淡淡地开口道:“张经理的过往,不能不说是一场劫难,可是,人常说,置之死地而后生,现如今,这里在你的努力运作之下,不同样成了你们县里财政的半边天吗?” 他的眼神坚定,仿佛在给予张继东一种无形的鼓励。
“我相信你现在对我们这个调查组的工作性质和调查对象已经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了,我可以明确的对你说,如果你刚刚所述的都是事实,那我相信你一定心有不甘。你大可对我将你所经历的来龙去脉,都详细的告诉我。” 钟浩岩的语气诚恳且坚决,让人不容置疑。
“领导,即便我告诉你了,您能为我平反吗?” 此刻的张继东脸上带着一丝的不屑,反问道。他的目光中透露出怀疑和犹豫,似乎对钟浩岩的承诺并不抱有太大的希望。
钟浩岩对于这类人的心思早已了然于心,所以,他的脸上并未流露出任何的不满,而是继续语气坚定地说道:“如果这一次,你没有能够抓住机会,那才是平反无望。”
一句淡淡的 “平反无望”,如同重锤一般敲在张继东的心上,让他的内心骤起波澜。他眉头紧锁,沉思了片刻,猛地干了一口酒。又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几分钟的时间仿佛变得无比漫长。
终于,他对钟浩岩开口道:“不是我不相信您的能力。只是,我怕您收到牵连。我知道您是调查组的特派员,但是,您毕竟只是一个代表而已,究竟您上面的大领导会如何理解和看待我这件事情,尚未可知。” 张继东的声音低沉,带着深深的忧虑。
“我深知我若是想要平反绝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毕竟过了这么多年了,一些人和证据都不在了。所以,我也就慢慢的淡去了心中的不忿。有时候想一想,就这样过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的,毕竟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我一家老小的生活在这莲花县里还算是过得去的。总比老王一家日子过的轻松。” 说到此,他转头看了一眼在旁边听故事的王隆基,目光中带着些许的无奈和感慨。
“他们一家子的事情,相信您也已经知道了,我好歹算是个吃皇粮的国家干部。而他们要是失去了这家小店,那么,以后的日子谁来保障呢?那些归口衙门,就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经济目标。收费,还是收费,各种名目的乱收费,多少年了都是如此,要不是我在这给他撑着,他早就被罚的倾家荡产了。” 张继东说着,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满是对现实的不满和无奈。
正当钟浩岩沉思于张继东的经历之时,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清脆的铃声打破了屋内略显沉重的氛围。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原来是马保国打来的电话,“马处长,有什么事情吗?” 他的语气平静,听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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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特派员,您在哪里啊?” 电话里传来了马保国慵懒的声音,那声音中分明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不满,仿佛这不满正从听筒中悄悄溢出。
“我在招待所外面的小吃店里。你有什么事情,说吧。” 钟浩岩依旧淡淡地问道,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是这样的,那个县里的主要领导一会就要到招待所来了,您看您是不是应该回来啊,和他们见一见。” 马保国的话语中透着一股急切,他的内心其实巴不得钟浩岩不回来呢,如此一来,他便能在这些领导面前随心所欲地好好数落钟浩岩一番。
“马处长,我说过多次了,对于你们的调查组的工作,我只是起到一个督察、指导的作用。至于你们见谁,说了什么我不干涉,只要不影响正常的调查工作,偏袒回护那些违法违纪的干部,任何其它事情都与我无关。” 钟浩岩的声音严肃而坚定,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另外,对于地方有关领导的吃请,你们要严格遵守公务出差的纪律,我相信这方面不用我再从旁提点您这个老纪检干部了吧。” 钟浩岩的语气愈发严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坐在一旁的王隆基和张继东,二人不由自主地相互对视了一眼。王隆基瞪大了眼睛,那原本就圆溜溜的眼珠子此刻仿佛要从眼眶中蹦出来一般,嘴巴微张,半天合不拢,脸上的肌肉因为过度惊讶而显得有些僵硬。
张继东则是眉头高高挑起,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的光芒,眼角的鱼尾纹都因这强烈的惊讶而挤在了一起。他的嘴巴大张着,足以塞进一个鸡蛋,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动不动地定格在这惊讶的瞬间。
他们着实没有想到,这个刚刚还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