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哉少爷是吃醋了吗?”
真理奈挑明他的情绪。
“……”
禅院直哉下意识想要呵斥出声,却被她口中的名字转移注意力。
“但我只是在想——就算甚尔先生只是出于好奇而跟踪了五条少爷,那么他该承受怎样的惩罚呢?”
*
禅院甚尔撞见真理奈的时候,她行色匆匆。
本以为女人会将他视若无睹,径直走过,对方却在视线触及到自己时停顿下来。
那天是禅院直哉的生辰宴,众多仆人忙碌的热火朝天,就连驱俱留队也分出一批批队员巡视宅院。
但他向来不受待见,禅院信郎以他派不上用场且丢人现眼为由,将他赶了出来。
禅院甚尔自然乐得清闲,率先回到住处沐浴,换掉队服,穿上宽大松散的和服。
而后坐在走廊上瞅着庭院的景色发了一会呆,便索然无味的起身游荡。
遇见真理奈的时候,他恰好斜倚在廊边的柱子上休息。
女人走过来,有些无奈地冲他搭话:“你啊,是不是又受伤了?”
“没有啊。”
他双手环胸,就那么维持着斜倚的姿势看着她:“这么久不见,第一句话就是咒我?”
“那就是之前的伤口裂开了。”
真理奈凑过去,想要撩开他的衣裳。
禅院甚尔迅速制止她的动作:“你确定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我做这个?”
“还找借口,果然是心里有鬼。”真理奈并没有被他的骚话所干扰,“你身上的血腥味我都闻到了。”
真是的……这家伙是狗鼻子啊?
禅院甚尔“啧”了一声:“那不是我的血。”
可惜不管他作何解释,那双灵巧的双手已经在他的纵容下,顺利从领口的间隙钻进去。
几秒间,上半边的衣衫被她褪去。
真理奈看到他腹部的鲜红,默默抬眼。
“嗯——?不是你的血?”
谎言不攻自破的禅院甚尔:“……”
真理奈眯着眸子,替他将衣衫拢好。
“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你的错觉。”
真理奈拉着长音“哼”了一声,很明显不太相信。
对方一直在躲避自己的目光和肢体接触,又言语闪烁,绝对是故意的。
真理奈想,如果对方是厌烦了自己,大概也会沉默走开,有多远走多远,连自己沾染他衣角的机会都不给。
但他偏偏刻意在自己面前表现得扭捏。
是在等自己去哄他吗?
“……”
在她的注视下,男人松开钳制她手腕的动作。
“真的,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太冷淡了,我不习惯。”
禅院甚尔:“……”
他平时好像也没有多热情吧?
脑海里浮现出这个想法的瞬间,他也确实问出口了。
对此,真理奈表示:“虽然平时的甚尔先生也不够主动,但并不会抗拒我的主动。”
似乎是由于宴会进行到尾声,来往行人逐渐增多。
真理奈环视片刻,才重新正视他。
“先去我以前的院子里等我——那边还荒废着,不会被人发现的。”
“屋子里应该还有一些没拿走的绷带和止痛药,你可以随便用。”
看来她要先离开了。
禅院甚尔读懂她的讯号,有些僵硬的扯开唇角:“怎么,担心大少爷到时候找不到你?”
“啧,你吃醋啊?”
“你刚才说了‘啧’对吧。”
“是的,谁让你讲话那么尖酸刻薄。”
“我尖酸刻薄?”
禅院甚尔咬牙切齿地重复她的话,怒极反笑:“似乎还比不上你的小少爷吧。”
真理奈:“……你到底在攀比些什么啊,果然是吃醋了吧。”
…
……
………
如同复制粘贴般的障子门和漫长蜿蜒的拱桥回廊,这是禅院甚尔最厌烦的景象。
他整理衣衫,抬手。
门缝逐渐因为他的动作而变大,等在门外的女人映入眼帘。
见到他出来,真理奈轻轻勾起唇角:“甚尔先生,怎么每次见到您,您都受着伤?”
真理奈仔细观察过他。
不长不短的头发,不算凌乱,但也称不上是规整,如同任由其自然生长后便被他随手修剪掉一般。
与时尚或者精心打理完全不搭边的发丝垂散在男子的后颈和两鬓,蓬松茂盛,遮挡住一部分脸颊。又因为其颜色,带给人一种阴戾之感。
怎么说呢……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就像是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野蛮生长的青苔一样。
室外,被她注视的男人蓦地轻扯唇角:“又是你啊。”
真理奈目视他转过身去,将门扉合上。
“很意外?还是说……不喜欢?”
禅院甚尔嗤笑一声。
“只是没想到那家伙会舍得让你做这种事而已。”
“甚尔先生可真会说笑,这哪里是直哉少爷能左右的事。”真理奈的目光定格在他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