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戒指戴在了伊莎贝拉的大拇指上。
这是又一枚的王权玺戒,是西比拉的身份象征。
因为伊莎贝拉手指粗细的缘故,西比拉替伊莎贝拉戴在了象征权力与统治的大拇指上。
伊莎贝拉所提出的要求,西比拉其实早有心理准备。
因为这是当初她与巴利安见面时,就已经定好了的。
一想起当初自己和巴利安在圣墓教堂的对话,西比拉就有一种感受。
如果当时没有答应巴利安条件的话,说不准今时今日就巴利安来替伊莎贝拉,戴上一枚染血的玺戒了。
根本不会有眼下,她们姐妹间温情脉脉的机会。
那时候的巴利安,身上染着血,手中握着剑,双眼中仅存对生命的淡漠。
……
伊莎贝拉从自己姐姐那里取得了权位,只不过令她还有巴利安所未想到的一个问题出现了。
萨拉丁议和的速度太快了!
事实上,这边前脚刚打退萨拉丁那边的进攻,萨拉丁后脚就派人过来议和,希望达成临时的停战协议。
讲实话,无论是巴利安他们,亦或是旧耶路撒冷的贵族,都挺乐意议和的。
对于教团的人来说,他们需要时间来继续发展,无论是统战塞浦路斯也好,还是从外约旦领地调集更多资源,都需要时间。
旧耶路撒冷的贵族,想的就很简单了,经过这半年的紧张压迫,他们需要缓一口气,至少短时间里,不必再承担萨拉丁大兵压境的压力了。
但萨拉丁随后提出的要求,就把巴利安和伊莎贝拉给整不会了。
萨拉丁要求王国这边,替居伊、汉弗莱、菲拉蒙特侯爵威廉五世……等一批贵族,缴纳住宿费以及伙食费。
并表示只要缴纳完食宿费用后,萨拉丁就会放这批人自由。
萨拉丁开出的价格,大致上有一千金第纳尔的样子,这笔钱当然不少。
单纯吃喝拉撒,是不可能这么多钱的,但考虑到居伊他们的身份、位格,这笔钱似乎也不算离谱。
以如今提尔城的这个状况,一千第纳尔其实也是很轻松就能凑出来的。
但怎么说呢?
伊莎贝拉还有巴利安两人,就和吃屎了一样被恶心到了。
毕竟,这哪有钱替仇敌赎自由的啊!
脚后跟想想,都知道居伊还有汉弗莱回来后,必然是要添乱的。
虽然巴利安答应了西比拉会救回来居伊,但不应该是现在才对。
而该是等教团这边更有力的控制了王国政局,才会去进行的操作。
只不过,由于萨拉丁确实只要了很少的钱,加上对王国这边对停战的需求又很重要。
因此巴利安劝服了伊莎贝拉,他们还是同意了萨拉丁的条件。
只不过他们不得不感叹,萨拉丁果真老辣,在当搅屎棍这件事上,是有点子功力的。
居伊还有诸多贵族们,得到了自由。
只不过这一份自由,对他们中的大多数来说都极其甘甜,可对居伊来说,却苦涩至极。
阿卡与提尔是一对紧邻的港口城市,陆上距离仅45千米,费一天或两天时间,便可抵达。
当那一众被萨拉丁释放的贵族,再次见到提尔的城墙时,不少人甚至一时间感动的流下了眼泪。
哪怕他们在阿卡的软禁生活中,过的日子其实还不错,可阶下囚终究是阶下囚。
即便是个狱卒都能甩他们脸色,往日里高高在上的他们,哪里能接受这种尊严上的受辱?
这些人的妻女,也有不少都在提尔城中,在得到消息后早早的就开始在城门迎接。
城墙上的伊莎贝拉趴在墙垛,看着这些久别重逢的夫妻、父子、父女,嘴里低声念叨了一些含糊不清的话语。
她清楚,现如今城中的局势,变得更乱了。
如果说,先前他们教团与康拉德达成联盟后,可以彻底掌控提尔城的方方面面。
那么现如今,因为这些贵族的缘故,他们势必会要求各种权力。
……
夕阳西下,冬日的提尔港海岸,在金红色的余晖下渐渐沉入寂静。
大海亦如一块光滑丝绸,微微泛起涟漪,那海水也因夕阳染成了绯红与黛紫。
寒冷的冬风从海面吹来,带着咸涩的气息,撩动岸边稀疏的棕榈树叶沙沙作响。伊拉克略宗主教带着一个年轻人,在沙滩上留下一串的脚印。
与伊拉克略相伴而行的那个年轻人,面色极端阴沉。
这个年轻人面容俊朗,便是连软禁的生活,都未让其消瘦。
他就是托伦的领主,伊莎贝拉的未婚夫——汉弗莱四世。
自打他回到提尔城,他就未曾见过伊莎贝拉一面,那些卫兵们将他拒之门外。
“宗主教大人,巴利安他已经放弃我了。”
汉弗莱的语气夹杂着一丝阴毒。
伊拉克略作为一个快要六十的老者,他没有急于回话。
眼下可真有意思,当初争夺王位的时候,他与汉弗莱之间分明还是政敌,现如今却要报团取暖?
思虑片刻后,伊拉克略做出了自己的回答。
“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