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请求出战荡平清军”,辉特万户长满都拉图向莲大可汗请战。“奴才请战末将请战”卫军大帐内请战声四起。
望着群情激昂的将军们,苏勒坦十分满意,然而并没有应允将军们的请求,而是笑呵呵地对叶尔羌总兵托罗什瑚、都千户长孟库特木尔说道:“炮营的所有火炮须装载于车上,随时准备运抵战场”。
“是”,二将欣然领命。
然后莲大可汗又望向其余将领,微笑着说道:“朕知道你们都急着立功,莫急,再等一等,将刀枪磨亮,时机一至自有用你们之时”。
“是”大帐内应声一片。
——
经过连日施工,清军的营寨终于初步建成,虽谈不上固若金汤,但也算是有了一定的防御能力。
清河南河北副将蔡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整个白天他都带着部下施工,着实累得不行。累归累,其实算是幸运的,在前些日子的那场大战中,他见机得早,率部下早早逃离,因而麾下人马损失较小,还余六千部下。
“直娘贼,又让阮闽南话我们做苦力,那帮旗人躺在营中享受!”蔡禄听到部下有人轻声骂娘,不由皱了皱眉头。他本是郑成功麾下的右冲镇大将,部下皆是八闽子弟,想当年随着郑国姓纵横海上,难免野性难驯。其实对多尼让绿营兵为八旗兵修筑营寨,他本人也是不满的,更不满的是堂堂右冲镇大将,降清后只得了个副将,如何不憋屈。正因为此,大战中他一直存有保全实力的念头,所以伤亡较小。不过此人城府颇深,虽然内心不满,却从未流露,反而和满洲权贵们谈笑风生,相处甚是融洽。
“完工矣,传令下去除了岗哨,其他的弟兄都回营歇息吧”,蔡副将淡淡地下令,仿佛没听到部下的骂娘声。
“嗻”传令官自去传令不提。
蔡禄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眶,准备褪去衣衫歇息。亲信来报,“副戎,那个傻子又来了”。
“傻子?哪个傻子?”蔡禄有些发懵。
“就是上回自称乌衣卫小旗,拿着所谓伪汗写的劝降信劝您降卫,被您下令乱棍打出的傻子呀”,亲信轻声说道。
“汝是说”蔡禄停顿一下,终于下定决心,压低声音缓缓说道:“让那傻子进来吧,派人守住帐口,莫让人瞧见”。
“放心吧,副戎,小的已经安排妥当”,亲信呵呵一笑。
来人入帐,三十多岁的年纪,憨憨的,肤色黝黑,乍一看像个老农,仔细看双目炯炯有神、透着锐利和精明,哪有半分傻子的模样?
“汝是上回来的那傻子?叫什么来着”,蔡禄大摇大摆端坐着,神情倨傲,正眼都不瞧来人一眼。对投降这种事,这位副戎是有切肤之痛的,想当年他欲降清对清使百般奉承,结果反教清廷看轻,只得一副将。所以嘛,投降这种事必须得端着,态度越是傲慢,对方越不敢小瞧,给的官职便越高。
“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本官乌衣卫小旗赵喜,上回报过名姓”,来人丝毫不惧,自个儿走到帐内的椅子上,大摇大摆坐下,鼻孔朝天,斜瞥副戎。汝狂?吾便比汝更狂!“好胆!”
蔡禄被激怒了,怒喝道:“上回尔胡言乱语被本将乱棍打出,今日还敢复来耶?莫非是皮发痒亦或不想要脑袋喽?尔有个同伴,好像也是个什么小旗,去劝吴总镇降卫,可是被吴总镇绑了献给信王爷枭首示众,尔莫非想重蹈覆辙?”
听他提及自己的好友李玉忠,赵喜不由心中酸楚。他与李玉忠同时入的乌长卫,交情颇深。上司命他们分别去绿营各部劝降,李玉忠奉命去劝福宁镇总兵吴万福,反被吴派人绑了献给多尼作为表忠心的礼物,丢了性命。失去好友,焉能不恨?
赵喜冷笑一声,“您可能还不知道吧?陛下已经下旨,我军将士遇到吴万福格杀勿论,即便其愿降也不允。哼!吾大卫国乾元皇帝陛下身份何等珍贵,亲笔修书给一介小小总兵,居然不识抬举!此等人。非杀不可!”
蔡禄背后一凉,亏得自己当初只打了此人一通乱棍、未要其性命,否则即便想降亦无机会矣!
“哈哈哈”赵喜忽然大笑,“蔡副戎是聪明人,当初不肯杀吾便是有归卫之意,吾也不兜圈子,此番重来仍为劝降一事。陛下有旨,您若率部来投,可得副将一职”。
副将?蔡禄炽热的目光黯淡下去,自己本是将才,怎么每回归降只能得一副将?想当初在国姓爷麾下不如自己的那些人,降清后一个个至少封了总兵,自己降两次还是副将,天道何其不公!
“咳”,赵喜不紧不慢咳了一声,继续慢条斯里地说:“陛下还有旨意,’若蔡禄肯阵前倒戈助朕击败多尼,可为福州总兵’。圣谕吾已宣告,何去何从便瞧您自个儿的了”。
嘿此人不爽快,说话说一半留一半!蔡禄没好气瞅了他一眼,低头沉思片刻后,猛然喝道:“请回复乾元皇帝陛下,多尼已下令坚守不出,陛下若来袭营,末将愿率本部策应,定能大败多尼”。
“好!”赵喜赞了一声,忽又说道:“据下官所知,您如今只有六千兵马,多尼的兵马可是有九万多,即便倒戈一击,能确保成功否?”
“尊使有所不知,吾与浙江镇总兵尚好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