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老大夫走进去。
此时屋内早就平静下来,只有一滩滩血迹,昭示着这里曾发生过什么。
老大夫不知是见惯了这样的场面,亦或是深谙明哲保身之道,看见了也只当没看见,全程都非常镇定。
只是,在看到云莺额头的伤口时,老大夫却忍不住蹙了蹙眉头。
等给云莺诊过脉,老大夫面色更添了几分沉重。
最后,老大夫说,“这位姑娘磕到了脑袋,伤的有些重。现在睡着并不是好现象,等醒来,指定会头晕目眩、恶心呕吐……”
老大夫说着这些,心中也是唏嘘。
这姑娘看着就是好容貌,也许是容貌太盛,这才被人盯上了。只看这伤势,也能看出姑娘是个烈性的,不然不至于伤成这样。
可虽然清白保住了,姑娘这伤却得好好养。这也是这姑娘幸运,虽然磕的重了点,却没伤及要害,不然真若磕成个傻子,那才作孽呢。
老大夫交代了许多,又郑重的给开了方子,最后才颤颤巍巍的被墨雪带了下去。
如今已宵禁,墨雪是拿着荣国公府的腰牌,才把人请过来的。
看过了云莺,墨雪又带着老大夫去看今天新买来的大伯与大娘。
那大娘好一些,只是被人踹着肚子绑住了手脚,身上倒是没大伤。
那大伯情况却有些厉害。
他是个憨厚老实的,也知道忠心护主。云莺被人追赶时,他扑过去挡。但双拳难敌四手,最终他被暴揍一顿,吐了不少血出来。面颊和头发还被人用火把给恶意烧了,这指定要留疤的……
老大夫又给这两人诊了脉,开了方,甚至还给大伯用了针灸。
等这边三个病号都看完,外边二更的梆子都敲响了。
最后墨雪送老大夫回去,又很快返回。
此时陈宴洲正在房中给云莺擦洗换衣。
这些事情原本他不会做,即便会做,顾忌到云莺的清誉,他也是特意请女眷来做。
但这一会儿,他亲自伺候她。给她擦洗上药,换上崭新干净的衣裳。
也是脱掉云莺的里衣,陈宴洲才陡然看见,她身上青青紫紫,没一块好皮肉。尤其是后腰和臀部的位置,青紫肿胀,泛着猩红的血丝,在她雪白的皮肤的映衬下,愈发显得恐怖。
陈宴洲抖着手,这一刻只想将那几个人拉回来,千刀万剐。
墨雪在门外请见,陈宴洲许久才将人喊进来。
“去审审那两个活口,看他们背后之人都有谁。”
“属下这就去。”
墨雪走后没多久,随雨也过来了。
正房中露出二爷的身影来,随雨不敢凑过去,他只能摸到后院,找到了墨雪。
墨雪审人自有一手,他将人嘴巴堵实了,只一张羊皮纸一张羊皮纸的往人脸上盖,很快,那几个嘴硬的汉子便猛烈挣扎踢腿起来。
最后想问的自然都问出来了。
不出所料,幕后之人是林淑清。
墨雪与随雨听到这个人名,并不意外,可一时间却也头疼起来。
林淑清虽与二爷和离了,但她怀有身孕,那孽种还是二皇子的子嗣,勉强算是陛下的孙辈儿……
两人对视一眼,决定这件事还是让二爷苦恼,他们是下属,只管听令行事。
一边往正房走,随雨一边嘀咕,“云莺这也是真的惨,她也没招惹林淑清,这疯狗逮着人就咬,云莺这次受大罪了。”
“这事儿你心里清楚就行,别念叨了。二爷心里本就不好受,你这话再让二爷听到,就怕二爷冲动之下做出错事来。”
“就跟我不说,二爷就不冲动似的。你刚不是说了,云莺差点被人……她头都破了,流那么多血,经了这次的事儿,指不定还要留下后遗症……即便我不说,二爷也恨毒了长安候府。你瞧着吧,二爷不会放过他们的。”
他们二爷有的是手段。
以前不过是讲究一个君子之风,不过是为了皇家的颜面,才把那口气忍下来。
但有些人就是这么不知好歹,只把二爷的忍让当成好欺负。这倒是助长了他们的凶性,都敢在二爷心口上动刀子了。看着吧,这次二爷不给他们个狠的,二爷都咽不下这口气。
两人嘀嘀咕咕的,很快又回到前院来。
墨雪将审问出的事情告知二爷。
至于林淑清如何知晓云莺在此,且对云莺动了恶意,这谁也说不准。
虽说二爷带着云莺在灵惠寺与京城都露了面,但二爷也只对顾元熙,以及另外两个有交情的人郑重介绍了云莺。
那三人无论人品还是出身都很贵重,绝不会是到处说人闲话、论人是非之人。
也是因此,二爷才郑重的给他们做了引荐。这对双方来说,都是一种看重。
既然不是他们传出去的,那会是谁?
这事情不好说,但中间指定有搬弄是非之人。当然,也不排除林淑清格外机敏一些,对于荣国公府做事决绝心怀恨意,如此,不管二爷身边那女子究竟是谁,都要赶尽杀绝,给二爷找些难堪。也可能就是在这个过程中,她得知了云莺的姓名,记起来这是自己送到二爷身边的丫鬟……
如今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