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心就是。”黛玉将书卷合拢,又笑道:“窦师兄只怕也要来了。”
“想来是——不过我把文章寄给先生看,先生却说这一次只是叫我验一验,不纸上谈兵罢了。”林言弯起唇角,梨窝里荡着腼腆的颜色。
斐先生本来想着亲自到苏州,可他到底年纪大了,竟在雨后卧病在床。连写许多书信不放心,终是遣闲云野鹤般的二师兄窦止哀又到扬州陪护。
窦止哀在后一年少到苏州,他晓得小师弟与小师弟的姐姐都不是懒软的性子,于是自去做他的浮云一朵。这会儿许是遭了师父责备,再见到林言,做师兄的脸上竟有些讪讪。
“你要我给你看看?嗐,我不读书许多年,怎么好越过师父指教你呢?”他这样说着,还是接过文章细细读。末了沉默几许,跟林言只道:“徒儿果真还是要从小教养的。”
这算是夸赞的意思?林言又问,他却不肯再说。
又一场雨落,转眼便到了考试的时候。
黛玉坐在车厢中眼见他进了考场,心中莫名想到:佛奴若是有了功名,是不是就要被叫‘老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