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冷森森的刀子沿着瘦子的脖颈,一路往下划——将他的腔子从前到后整齐切开,淋漓鲜血混合着种种体液,染污了瘦子身上那件破棉袄!
“嘎嘎嘎嘎嘎!”
夜枭似的笑声从‘李夏梅’口中传出。
它抽出刀,仰头大笑着。
阴风吹乱了它满脸的长发,微微显露出它的嘴巴——一副紫黑的嘴唇里,已经长满了食肉动物的尖牙!
扑通!
满身鲜血的瘦子扑倒在地。
李夏梅的身影在雾气里摇晃着,倏忽消失。
下一刻,它从那副薄皮棺材旁迈步走过——呆站在棺材前头的‘抬轿人’,眼耳口鼻之中忽然淌出一股股黑血,他大张着嘴,发出‘赫赫’地声音。
笔直的血痕从他脖颈处一路往下延伸!
李夏梅带来的浓烈恐惧化作无形的刀刃,竟真实的剖开了他的胸膛!
“啊啊啊啊啊啊——我和你拼了!”
棺材后头的另一个抬轿人狂叫起来,手持简易朴刀,一刀迎面劈向了李夏梅!
李夏梅避也不避!
简易朴刀顺着她的头顶立劈而下,却只是劈中了无形的空气、流淌的风——李夏梅毫发无损,伸出鸡爪似的青黑手掌,掏出了这个抬棺人的肚肠!
‘她’从棺材旁走过,身形飘忽无影。
棺材里安坐的新娘,不曾被李夏梅多看一眼。
新娘面上贴着的‘纸脸儿’眼波流转,它轻轻吐了一口气,被掏空了腔子、倒地不起的两个轿夫,忽然间竖起身形。
它们瘪下去的腔子,被那一口气充盈着,苍白的皮肤反映出纸张的光泽。
‘轿夫’重新抬起棺材,在黑雾中荡悠悠地前行。
周昌两人及至孙延顺,在李夏梅出现的时候,便已经跑得没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