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鸣可不知道村里的那些花还在谋划怎么拿下他,这会他已经来到长太镇码头。
“今个我买了一斤卤下水,大妹子多给一块肥肠呗。”一个扛包工人扯着嗓子喊话。
江三妞爽朗的笑道:“肥肠不多了,我多给你两片猪肺吧。”
一旁江四妞忙着收钱打包,忙得像个陀螺。
“三姐四姐。”江一鸣赶忙上前帮忙。
半个时辰后,摊上的卤肉都卖完了,总算能歇息了。
江三妞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我和你四姐忙的过来,怎能浪费你的时间,对了,咋没在家温习功课,来找咱们有啥事?”
江一鸣也帮着收拾,嗓音平静道:“我来接金山,金山和珍珠两个人在家吗?”
为了方便摆摊,四姐在镇上租了屋子,四姐夫白天在外做木活,晚上就回出租屋,银山已经送到私塾开蒙,珍珠年纪小就陪金山在家玩。
“是啊,他们兄妹两个有伴,金山吃了药膳气色好多了,真的有用。”江四妞高兴的咧着嘴。
江一鸣听了也很高兴,“四姐,我这次是来接金山回家住的,珍珠也一起接过去吧,我教他们认字。”
“使不得,家里盖作坊又盖猪卷,事情太多了,你还要备考,两个孩子接回去耽误你念书。”
这话江一鸣不爱听,“四姐这事听我的,金山性子静吵不到我,珍珠也乖巧,有他们陪着我才没那么枯燥,一个人死读书会发疯的。”
江四妞被他逗笑了,正想说什么,对面的包子摊突然吵起来。
“你这泥腿子眼瘸了,买个包子还能踩到人,我儿子可是读书人,今个穿的新鞋子,被你眼瘸踩脏了,还不快道歉。”女摊主嗓音尖锐的骂道。
那位老汉原本已经在说对不起了,被女摊主一骂,顿时火气也上来了,“你这人说话咋那么难听,我是地里刨食的,种地咋了?
又不吃你家大米,都说和气生财,你一个做生意的张口闭口就骂人,以后谁还敢买你的包子?”
“呸,少你一个不少,谁稀罕你来买,你这四文钱我还不稀罕赚呢,把我包子还回来。”女摊主一脸刻薄,把四个铜板砸在老汉脸上。
老汉被砸疼了,气得把咬了一口的包子也砸在女摊主脸上,女摊主嗷的一声扑过去,和老汉扭打在一起。
男摊主也立马加入战斗,“老不死的敢打我娘们,我打死你。”
“殷家夫妇性子也太暴躁了,咋能和客人打架呢?”
“年轻时脾气就差,后来改了不少,不然他们家包子没人敢买,不过殷贤是他们的宝贝疙瘩,别人碰他一根头发都不行,那老汉不小心踩了那小子一脚,他们就气疯了,生意都不做了,就想着给儿子出气。”
“读书人了不起哦,就算读书人金贵,那老汉又不是故意踩他的,他的身子镶金了不成,碰一下就要死要活的?”
江一鸣原本没在意,就远远的看热闹,不过当视线落在那个殷贤脸上时,脸色立马一变。
卧槽,这个殷贤太眼熟了,不就是左眉中间长了个痣的家暴男吗?
对了,家暴男好像就姓殷,梦里倒是不清楚他家是做什么的,只看到他经常拿着肉包子去讨好六姐。
原来他的父母是摆摊卖包子的,刚才听他们骂人就知有多难相处,难怪会生出殷贤这样的儿子。
这时江四妞撇着嘴道:“殷家那个儿子看着斯文有礼,惯会装模作样,他若人品端正,就不会看着他爹娘在大街上跟一个老汉厮打,还是为了他才打起来的,他拦都不拦一下,就站得远远的看着。”
江三妞也看不惯他们,压着声嘀咕,“殷家夫妇向来尖酸刻薄,仗着户籍是镇上的,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昨天我和殷家的婆娘错身而过,她就低声嘀咕,说我一个泥腿子竟也跑来镇上做买卖。
呸,什么玩意,咱们一天赚的钱比她包子摊多了至少十倍,她就是眼红嫉妒。”
江四妞也呸了一口,“一家子出了名的难缠,镇上谁不知道?”
江一鸣对殷贤厌恶之极,也忍不住说他的坏话,“殷家那个儿子面相看着就是阴险之人,一个大男人肤色比女人还白,鹰勾鼻,容长脸大牛眼,上唇厚,下唇薄,左眉中间还有个痣。
这种人心胸狭窄面善心恶狡诈冷血,无情无义天煞孤星恶毒至极,嫁给这种人全家不得好死。”
啊?这么严重?
江三妞和江四妞瞅着殷贤的脸看了一会,越看越觉得符合弟弟的说词,暗暗发誓以后要离殷家人远些。
旁边卖馄饨的老夫妇看了看江一鸣,又看了看殷贤,觉得江一鸣长得也挺白,也一样穿着长衫斯文有礼的样子,甚至比殷家小子要好看许多。
好吧,对比起来,江家小子确实比较顺眼,殷家小子左眉中间多了个痣,难道那就是面甜心苦的标志?
“以后和殷家人要保持距离,别和他们有什么交情……”江一鸣还在絮絮叨叨给三姐四姐洗脑,以免她们和殷家有什么牵扯。
这时一道激动中带着小心翼翼的嗓音传来,“江,江一鸣你,真的是你啊,我还担心眼花认错了。”
江一鸣回头看去,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