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地收到了消息的金阳公主派人候在了城门口。
镶着宝珠的车马就这么大剌剌地停在了城门处的正街之上。
遥遥一见魏铮一行人的车马,金嬷嬷便撩开了珠帘,对金阳公主说:“公主,爷的马车到了。”
于是,千尊玉贵的金阳公主便雍容地起了身,走下马车后望向了不远处的城门。
除了金阳公主,更有金嬷嬷等有头有脸的奴仆们等着侍奉魏铮。
严如月虽未曾露面,却派了唐嬷嬷上前探听情况。
这么久不见宁兰,对于这样命定的敌人,她总要多存着几分忌惮之心才是。
还有那个庶长女,名叫青姐儿的女婴,总也要让唐嬷嬷瞧瞧她是不是个早夭的命数才是。
就在众人引颈长探之中,魏铮与他身后的车马们终于缓缓地走到了人前。
魏铮的出现让金阳公主的嘴角露出了几分笑影来。
金嬷嬷也是一脸喜色,立时笑着开口道:“是咱们世子爷呢。”
藏在心底一年的思念化作了金阳公主面容里难以遮掩的激动之色。
这一刻的她摒除了自己千尊玉贵的公主身份,只像寻常人家里思念儿子的母亲一般亦步亦趋地走到了魏铮身前。
她凝着泪,满怀欢喜与激动地唤了一句:“铮哥儿。”
为首的魏铮也第一时间瞧见了金阳公主。
他立时勒住了缰绳,翻身下马后走到了金阳公主身前。
魏铮撩开衣袍,当着诸多人的面前跪身于地面之上,朝着金阳公主行了礼:“母亲,是孩儿不孝。”
谁知他这一句话,却让金阳公主霎时红了眼眶。
儿行千里母担忧,魏铮这一去江南就花了一年多的光阴。
金阳公主心里充斥着满满的思念与担忧。
只见她凝着泪缓缓地搀扶起了身前的魏铮。
隔着朦胧的泪眼,金阳公主颤抖着手与魏铮说道:“怎么人瞧着消瘦了这么多?”
魏铮只是笑:“没瘦,兰兰还说我比去京城时胖了些呢。”
提起宁兰,金阳公主嘴角难得勾出了一抹笑意来。
“她给你生了个女孩儿,也是不容易。”
话尽于此,魏铮便笑着走到了马车旁,将端坐在里头的宁兰与青姐儿等人扶了下来。
小林氏缀在最后。
金阳公主眼睛尖,一眼就瞧见了陌生面孔的小林氏。
她心里暗暗生了疑,只以为是魏铮在外新添的妾室。
毕竟宁兰怀孕生产时不方便伺候铮哥儿,添个人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金阳公主也没将这事当一回事。
宁兰先跪地向她行了礼,又要把青姐儿抱给金阳公主瞧。
金阳公主没伸手,倒是金嬷嬷一把抱过了青姐儿,主动给宁兰递去了台阶:“外头人多眼杂的,不如回府再说话吧。”
金阳公主点点头,一行人便回了魏国公府。
魏国公府气派森严,一进府便能瞧见那雕栏玉栋的屋檐回廊。
小林氏只敢紧跟在宁兰身后,不敢探头探脑地引起旁人的注意。
因宁兰要带着她寄住在魏国公府的缘故,便不得不去拜访金阳公主,甚至还要去给严如月行礼问安。
幸而在驶向魏国公府的马车上,宁兰已与小林氏讲述了魏国公府的局势。
“金阳公主虽大部分的时日都待在公主府里,可这偌大的魏国公府却依旧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严如月是镇国公府的嫡长女,也是爷明媒正娶的正妻,我只是个妾室,无论心里起了什么样的念头,都要露出面容里的尊敬来才是。”
宁兰叹息了一声,提到“严如月”后语气却不可自抑地低落了下来。
这时的小林氏还不知晓宁兰与严如月之间存在着这么多的深仇大恨。
直到朱嬷嬷与她挑明了这些话。
“奶奶曾有个情同手足的姐妹,名为南烟,一日南烟来寻奶奶说话,却不慎被夫人的毒计害得丢了性命,连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起。”
除了这笔血债深仇以外,当初宁兰头一回怀上的孩子也是无缘无故地死在了严如月的手底下。
这点仇怨横亘在宁兰的心头,日夜无法忘怀。
小林氏点点头,心里感叹着世家大族里的阴谋诡计,也警醒着自己不能行差踏错一步,省得给宁兰带来麻烦。
之后,她便跟着宁兰去拜见了金阳公主。
幸而朱嬷嬷提前教了小林氏拜见长辈的规矩。
因此小林氏也没有露出什么怯弱的地方来。
金阳公主暗暗点头,心里已是认可了小林氏的存在。
铮哥儿后院里既是要添人,就要添这种看起来老实的女子才是。
等到宁兰与小林氏退下后,金嬷嬷上前与金阳公主闲谈:“公主怎么不把给青姐儿备好的镯子拿出来?”
金阳公主笑笑:“不过是个丫头片子,还是个庶女,倒是不好露出太重视的模样来。”
话虽如此,金阳公主心里却是无比高兴。
夜间安寝前,她与金嬷嬷念叨了好几句。
“铮哥儿瞧着更精神了,可见男儿郎就是要出门去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