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足以吸引曹睿的兴趣了。
曹睿饶有兴致的听着邓艾给徐庶的汇报,这其中的大部分内容,豫州刺史黄权给自己上表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
就在邓艾刚刚答完徐庶之问时,曹睿坐在一旁清了清嗓子。
「邓艾是吧?若朝廷要从豫州调动军粮,该如何征运?」
邓艾闻声,转身过来拱手一礼:「请问尊驾是?」
徐庶连忙说道:「就当是本官问你,知道什麽就答些什麽。」
邓艾随即答道:「若丶若从豫州调粮,当将粮食从汝水丶颍水丶浪荡渠丶涡水转运,汇丶汇集至淮水后,再顺流而下运至寿春处。」
曹睿轻笑一声:「这就是豫州调粮入扬州的途径吗?若是从豫州调粮入长安呢?」
邓艾一愣,随即说道:「若长安需粮,为何不从河东与平丶平阳两郡转运?」
辛毗在一旁静静的听着,这时凑在曹睿耳边补充了一句:「陛下,武帝攻略关中之时,的确都是从河东供应粮食。」
「当年杜畿在天下各郡太守中功劳第一,一半都是供应军粮的功劳。」
曹睿没有理会辛毗,而是接着向邓艾问道:「若是河东丶平阳的粮草不够呢?又当如何?」
邓艾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道说些什麽。沉默几瞬理清思路之后,这才出口问道:「一定要从豫州运粮吗?难丶难道尊驾不知道弘农郡陕县的河中砥柱吗?」
曹睿淡然一笑:「知道,就当是长安有战事,不得不运。」
邓艾不解道:「先汉定都长安,从关东漕运粮草至长安城,每岁凡有百馀万石,而在经过陕州砥柱时损丶损耗甚多。而汉光武定都洛阳后,却百馀年间再无漕运之事。」
「若要从关东运粮入长安,那就必然要经过陕州的砥柱天险不可!」
徐庶此时也有些困惑了。
陛下问邓艾如何转运豫州粮草至长安?这件事已经百馀年没人做过了!
曹睿淡淡说道:「那你就说说如何过这个陕县河中的砥柱。」
所谓陕县砥柱,实际上是黄河中天然阻碍航道的巨石。所谓『中流砥柱』一词,说的就是这里,也就是后世的三门峡。
也就过了几瞬,邓艾便出口言道:「若是从豫州运粮入丶入长安,当汇集各郡粮食从浪荡渠入河,逆流而上至丶至陕县砥柱以东。」
「从此处下船转陆运,再从陕县砥柱以西重新上船,经渭水和漕渠可至长安。」
「禀尊驾,这就是在下以为丶从豫州运粮到长安损耗最小之法了。」
曹睿起身伸了伸懒腰,笑着对徐庶说道:「大司农!此人不错,告诉黄权,朕要了。」
徐庶连忙起身拱手行礼:「不知陛下要邓艾去何处任职?」
曹睿笑道:「让他去督关中各军的粮草!」
「遵旨。」徐庶笑着回应后,走上前去拍了拍邓艾的后背:「你傻了吗?陛下给你赐官,如何不拜?」
邓艾连忙跪拜。
曹睿笑着看了邓艾一眼,便转身出门离去了。辛毗见状,也随意的向徐庶拱了拱手,随即跟上。
……
田豫在汪陶城外,派曹爽去广武求援之时,是在六月二十五日的上午。
二十六日下午,曹爽几经周折寻得刘晔等人。
二十七日夜间,经过一日急行军,曹爽与刘晔丶毌丘俭等人领雁门郡兵,刚刚到达楼烦。
而此时的田豫,却面临着更危险的境地。
轲比能其人,确实当得上此时草原上实力最为雄厚之人。
轲比能所率领的鲜卑骑兵,一直缀在田豫所部九千人的后面。
但在这两日间,轲比能从不派人攻击田豫直领的部队,而是日夜不断的对素利部的鲜卑轻骑丶以及来自幽州的乌桓轻骑进行袭扰。
两日下来,共计三千的乌桓义从,已经损伤了一百多骑。素利部的四千杂兵更是损失了将近三百人。
时间已至傍晚,田豫率领着八千多兵,在阴馆西北丶靠近桑乾水的地方靠河扎营。
田豫正在营中巡视,检查着这两日军中受了刀伤和箭伤的伤员。
在安抚了一群年龄不大的幽州军士后,田豫走到了自己的司马何信的面前。
「你的箭伤如何了?」田豫面带忧色,看着何信绑着麻布丶但仍在渗血的肩膀。
何信面色有些发白,却仍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将军勿忧,些许皮肉伤罢了,算不得什麽!鲜卑人的箭头粗劣,射到属下肩膀上的丶不过是个骨头做的箭头罢了。」????「将伤处附近的皮肉剜出一层,用不了多久就又会长回来!」
田豫轻叹一声:「已经两日了。轲比能咬在我们身后,总是撕扯素利的鲜卑轻骑和乌桓义从,这反倒更令我发愁了。」
何信问道:「将军是说,轲比能是想让素利部和乌桓人受损,从而降服或者逃离?」
「若到那时,我们本部的两千士卒可就陷入重围了!」
「说的没错!」田豫点头道:「当下之务,是明日速速渡河前往对面的马邑城!」
「方才我已经遣人看了,河水浅处刚刚到人胸腹处。明天天色一亮,就要立即过河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