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泊眼珠子瞪得大大的,抬手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也没有兴趣再寻乐了,丢给老鸨金子后,大步跨出鹤月楼。
他去北营的时候,高汾也在,面色很嚣张,美名其曰地来巡视军营,实则来气裴岸。
高汾见他颈边几处红淤,就知道他去寻欢作乐去了。
“刘校尉不在军中督察训练,擅自出营无视军规,可知罪?”
刘泊自知理亏,不敢反驳。
“属下知罪,请将军责罚。”
高汾搬弄着权势,作势想了想。
“去领二十军棍。”
“诺。”刘泊退下。
待挨打完,刘泊从长凳子上起身,扶着红肿的臀部,一瘸一拐地来到裴岸营帐外。
“将军,我有事求见。”
刘泊听到帐内有女人的嬉笑声,神色疑惑,朝守卫问,“里面是谁?”
“是谢将军。”
刘泊兀自想了想,现在是高汾管理着一切,可能是谢玉向他求情,才得以回来。
“去报。”
刘泊抬下巴示意,守卫在帐外禀报。
“将军,刘校尉求见。”
“让他进来。”
帐内一声肃冷的声音传出来,刘泊拖着两条腿慢慢挪进去。谢玉见他来,不悦地白了一眼。
“你先出去。”
“我不能待在这吗?”谢玉撅着嘴,可怜兮兮地看着裴岸。
“出去。”
裴岸显得很不耐烦,谢玉跺了跺脚,气呼呼地出了帐。
“有什么事?”
裴岸一边问,一边继续阅览着兵书。刘泊走到案前,将身子俯低。
“将军,有一件事,我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他眼也不抬,面色很平静。
“我在鹤月楼巡查,看到夫人也在那里,还替一个卖身的男子赎了身。”
裴岸猛地将头抬起来,双眸散发着寒意。刘泊赶忙往后挪,怕他拿东西砸过来。
“这件事可还有人知道?”他语气紧凑,逼问着刘泊。
刘泊摇头,“没有,就属下和将军知道。”
谢玉在外面等了许久,都不见裴岸出来,也不知道那两个人嘀嘀咕咕地在帐子里说什么。
半晌,她见裴岸终于出来,只是脸色不太好。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问话间,裴岸已经上了马。刘泊从后方走过来,拦住她的去路。
“我随将军出去巡逻,谢将军你就不必去了。”
刘泊说完,叫士兵帮忙扶着他的身子上马。他们遮遮掩掩,行踪神秘,谢玉感到疑惑。什么巡逻,她一个字都不信。
卫子容在登阳郡内的一处村庄里,淮安刚与他的母亲相认。她喝了碗茶,抬眸瞧了眼外面的天,天边已出现星星点点的光亮。
“淮安,我得走了。”
卫子容起身,淮安红肿着眼睛看她。
“吃罢饭再走好吗?”
卫子容冲他摇摇头,上下打量了下这处陋室。
“我知道这地了,以后我若想来找你,有的是机会。”
“什么机会?你与他苟且偷情的机会吗?”
门外忽然传来一道恐怖的质问,嘭的一声,破门而入,一队士兵闯入屋内,将人团团围住。
裴岸。
卫子容震惊地看着他,同时亦看到白日里在鹤月楼见到的那个人。打死也不会想到,这个人会和这件事联系在一块。
她挡在淮安与淮母身前,生怕裴岸对他们做出什么来。
“怎么,怕我伤害你的情夫?”
“不是,他不是我的情夫。你若想听,我可以细细讲给你。”
裴岸讥讽的嗤笑了声,歪头看了看淮安清秀的面庞,目光落到卫子容的脸上。
你不与我行鱼水之欢,我便找别人行鱼水之欢。
卫子容醉酒那晚说的话,这会子还荡漾在裴岸耳边。他觉得羞愤,恶心。李蓉曾经也是背着他,和他的都尉苟且。
而现在,卫子容也一样,她们都是一样的德行。
“夫君……”
卫子容见他脸色黑沉,试探地去摸他的袖子。裴岸将胳膊一抬,她便被甩了出去。
“抓起来,砍了。”
这些话,是从裴岸齿缝里出来的。卫子容连滚带爬地爬到他脚边,拽着他的裤子,卑微地恳求他。
“夫君你听我解释,我和他是清白的。之所以替他赎身,是不忍看他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母亲。我不想他像我一样,失去至亲。他和他的母亲才刚刚相见,夫君你不能不查清缘由就杀了他。我求求你放了他,只要你放了他,我愿意跟你回去接受任何处罚,求求你了。”
裴岸的心如铁石做的,卫子容的乞求让他更恼了,他恼她不仅红杏出墙,还替奸夫求情。
“还愣着干什么。”
一声咆哮落下,士兵拔刀。眼看着要砍向淮安,卫子容从地上爬起来,一把将士兵推了出去。
“裴岸,你若敢杀他,我即刻进宫告发你肆意杀人。我是否有私通之罪,也该由陛下来定,你没有资格。”
这些话落下,屋里瞬间变得诡异的安静。裴岸抬抬手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