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烧鸡店聊一些有关政治的敏感话题是不被允许的。
被卷发美人老板拿白眼横了一下后，费焰自觉停止了这个话题。
但班德丽不会给他再“预支”工资了，所以探索黑雾的费用还得他自己想办法。
挂靠队伍的费用、探索黑雾记录手表的费用、一些药剂、一些食物。
杂七杂八加起来，光靠他手头剩的这些零碎票子肯定不够。
本来他琢磨着要不要找赤道中学那几个小崽子讨要一下这几年吃他的喝他的“欠款”。
但现在既然坦坦给他提供了另一个选择，那么就没必要跟小孩儿打打闹闹了。
“叮咚，您订购的‘提灯生物’快递到家服务已成功完成配送！请在快递箱查收！”
放在床头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唔……”
躺在地上的费焰发出一声力竭的喘息，晃晃脑袋，坐直了身子。
【反哺已完成。】
坦坦的声音响起。
疼痛慢慢从身上褪去，费焰活动一下四肢，觉得身子轻飘飘的。
也不知道坦坦这段时间吃了些什么，储蓄了这么多能量。
这次反哺的时间要比吞食了那条蛇后反哺的时间更长，能量也更充沛。
那些能量改造着费焰的四肢。
如果说“培基原液”让他的肌体变得更强壮，那么坦坦的反哺则提高了肌体成长的上限。
照这么进化下去，说不定某天他能成为武斗大师也说不定。
虽然没有拳可裂空的玄幻水准，但一脚踢爆一头失魂怪的脑袋还是简简单单。
稍微休息一会儿，他打开门，把快递箱里的东西取出来。
还是一些草药。
不过比起上次订购的那包价值四五百点的药草，这次购买的药草就便宜多了。
这么一大包加起来，杂七杂八也就30多点。
“碳叶、清心花、罗汉片……”
费焰检查一番后，把需要的药草挑出来，放到了研磨钵中。
说是研磨钵，其实就是一只大碗配上一根粗的削圆了面的木棍。
他把碳叶和清心花在碗里捣碎，拿起了架子上的一个玻璃瓶。
玻璃瓶里装了一大团恶臭的黑泥，质地倒是细腻。
费焰团起布条塞上鼻子，拨开瓶塞，把黑泥倒进了研磨钵。
这东西叫“吸附陶土”，产自黑雾，是一种质地区别于别的泥土的特殊材料。
和某些草药混合后，涂在鼻子周围，可以短时间内吸附空气中的堕化因子，是黑雾中的雇佣兵们常备的一种药物——“鼻头膏”。
草药成分不难找，而且很便宜。
但“吸附陶土”只在黑雾中某些河流的上游才能找到，制成“鼻头膏”后价格不菲。
费焰准备了一些药草。
坦坦虽然不理解为什么主人想要一大块臭乎乎的黑泥，但坦坦还是为主人找到了这东西。
“呕……”
费焰难以控制的发出一声干呕。
布条根本没法阻止那种穿透性极强的臭味。
“这赚的……呕……分明是辛苦钱……”
和培基原液的逆天属性不同，“鼻头膏”的价格还算可以，而且数量不算稀少。
……
十六街没有单独的灰市，要想寻找这个游离在法律边缘的市场，还得更往热闹的地方走。
好在肖朗对这些地方很了解，费焰向他打听了具体地址后，带着自己的“作品”来到了灰市。
这里热闹极了，什么都有的卖。
黑雾里的产出物、一针扎下去估计会死的进化药剂、看上去一眼假的上世纪工艺品，甚至还有卖无主战宠的商铺。
当然，更多的还是和费焰一样，神出鬼没的流动商贩。
一摞二十盒“鼻头膏”堆在脚前，路过一个雇佣兵蹲下。
“什么东西？”
“这味儿闻不出来啊？”
摊贩戴着一顶大帽子，瓮声瓮气的说道：“这么臭，当然是鼻头膏。”
“保真吗？”
雇佣兵捡起一盒，嗅了嗅，臭的很。
他招呼自己队友：“来瞅瞅！”
摊贩抱着双臂，无所谓道：“开盖不退啊。”
“那得看你这玩意味正不正。”
雇佣兵拧开盒盖，凑到鼻子前一嗅——
呕！
这味儿，太正了！
走过来的队友甚至还没闻到味，光听到“鼻头膏”仨字和队友的干呕声，就已经想到了这玩意涂在自己人中上散发的恶臭了，脸色一阵扭曲。
“多……呕，多少钱？”
费焰藏在帽子下，深吸一口气，遏制住翻上来的恶心，答道：“100点。”
“贵了。”
“哪儿贵了，这么正的味儿，除了草药就是泥，一点儿没给你掺粉尘。”
“人家最多也就70点！”
“我一盒100克，你拿我跟那些50、60克的比？”
拉扯了一会儿，那名雇佣兵用90点一盒的价格拿走了10盒。
费焰只收现金，免得留下转账记录被人追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