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过来磕头吧!”
宾客们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
“什么?我没听错吧,刘家老太太怂了?”
“她居然真让自己的孙子磕头?”
“完喽,这回刘家算是丢人现眼了。”
“何止丢人现眼,我看刘家以后在云州都得夹着尾巴做人。”
“不过说起来,这个秦时夜还真有本事,居然能把刘家逼到这份上。”
“谁说不是呢,我活到现在,还没看见刘家老太太怂过谁。”
……
听着众宾客的议论,刘老太太的心都在滴血。
她一生好强要面子,当年独自撑起家业时也没跟谁低头。
没想到临老还要受这样的羞辱。
要不是她性子坚强,换成一般的老人家,只怕会当场气死。
刘易寒被父母护在身后,拼命摇头想逃避现实。
直到老太太再一次呵斥,他才不情不愿地走出来。
身后,刘家夫妻哭成泪人。
刘易寒咬着牙,低着头,像个戴镣铐的犯人般一步一顿走到秦时夜跟前。
他不敢仰头看大厅里辉煌的灯光,也不敢俯视四周的宾客,他感觉自己像只老鼠,只能生活在阴暗的角落里。
秦时夜见他这副模样,心中不屑冷笑。
屈辱感过头,人就会产生自卑,在心里彻底否定自己,认定自己是个废物。
他上辈子就一直生活在这层阴影里,费了很大力气才摆脱。
这刘易寒还真是不经对付,稍微受点羞辱就精神崩溃了。
秦时夜冷声道:“跪下!”
刘易寒吓得一激灵,屈辱地跪下,泪水模糊了双眼。
“磕头!”
恶魔般的声音传入耳朵,刘易寒死死咬住牙齿,弯下曾经高傲的脊梁。
额头触底的那一刻,秦时夜放肆的笑声响彻四周。
这笑声犹如一道道耳光,扇得他大脑嗡嗡作响。
浓浓地屈辱感袭来,刘易寒像疯了般一下接一下的磕头。
他只想尽快结束这屈辱的场面。
等他抬头起身,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泪水粘在眼睫毛上,给四周蒙了一层厚厚的水雾。
刘易寒看不太清人们的表情,却能无端感受到四周传来的嘲讽、怜悯、耻笑……
这一切,这一切,都是秦时夜这个混蛋害得。
刘易寒三两下擦干眼泪,视线总算清晰许多。
秦时夜那张充满嘲讽、耻笑、怜悯……的面容被刻进脑海,他此生再难忘记!
刘易寒恼羞成怒,崩溃大吼道:“秦时夜,你他妈的不得好死!”
他本就情绪激动,怒火攻心之下气血升腾,只觉眼前一阵阵的发黑,骤然晕死过去。
“儿子!”
“小寒!”
刘家夫妻大喊着上来抱住儿子。
刘君山瞪着眼嘶吼道:“秦时夜你记住,我刘家从今天起跟你不死不休!”
秦时夜无所谓地耸耸肩:“走着瞧啊,我看你能拿我怎么样?”
说罢,推着轮椅就要走。
“等等!”
刘老太太把视线从孙子身上收回,冷冰冰地看向秦时夜:“谅解书呢?”
秦时夜捏着手里的文件,微微一笑:“我会把它放到前台。”
“别以为我不知道,现在给你,你不会让我走出这里的。”
看着对方大摇大摆地离开,刘老太太再也支撑不住,扶着额角晃了晃,一头晕倒在地。
刘君山这边刚安顿好儿子,结果老娘又倒下了。
他慌忙上前,连声吩咐人上来帮忙,场面顿时难以控制。
好好的寿宴变成一场荒诞闹剧。
刘家颜面扫地,秦时夜出尽风头。
众位宾客们见没热闹看了,也纷纷起身告辞。
原本还有个祝寿环节,此时也没人在乎了。
大家鱼贯而出,成群的议论起来。
感叹今天这礼送得值,能看到这么精彩的大戏。
这可比刘家请的那些过气歌手有意思。
……
谢家。
谢正洲守在茶海前,把一壶滚烫的茶水慢慢淋在一只翡翠貔貅上,然后拿起小刷子仔细地刷着。
这是他最近才迷上的爱好——养茶宠。
这时,妻子袁彩韵举着手机进来,急切道:“老谢,你快看!”
“什么事让你这么大惊小怪?”
谢正洲顿感疑惑,顺手接过手机一看,眼睛倏地睁大。
震惊、慌张、狐疑等情绪在他脸上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秦时夜居然大闹刘家寿宴,还逼着刘君山的儿子磕头?
不光如此,还当场把刘家老太太气晕了?
这不是骑在刘家头上拉屎吗?
秦时夜疯了不成?
袁彩韵问道:“老谢,这事你怎么看?”
她非常担忧,秦时夜这人行事癫狂,往往不按常理出牌,但一出手就不给人活路。
这次大闹刘家寿宴,他难道真的只是去羞辱刘家少爷?
不!
他一定有别的目的。
袁彩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