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君山黑着脸回到家,这才想起自己没要到谅解书,心里又有些后悔。
刚才光顾着争个长短,把正事给忘了。
他暗骂一声,垂头丧气地走进客厅。
谁知抬眼一看,居然看到妻子和儿子正坐在一处。
谢正洲正和母子俩说着什么。
刘君山简直不敢相信,他惊讶道:“儿子,你怎么回……”
刘易寒看向谢正洲,感激道:“是谢叔叔把我救回来的。”
赵明柔也上前使劲拧他一把,责怪道:“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给谢总道谢!”
刘君山反应过来,顿时虎目含泪,拉着谢正洲的手激动道:“谢总,谢总,真是多谢你了。”
“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你这可是救了我的命啊!”
谢正洲哈哈大笑,热情地搂住刘君山的肩膀,二人详谈起来。
经过一番交谈,刘君山总算明白,自己儿子这是取保候审才出来的。
只有犯罪情节轻微,罪行不大的犯人才能申请。
刘易寒是故意伤害致人重伤,明显不属于这个范畴。
谢正洲能做到这一步,看来是动了帝京方面的关系。
刘君山见到儿子出来,自然是欣喜的。
可这么大一个人情,自己又该怎么还呢?
谢正洲看出他的为难,大气道:“老刘,这只是小事,你不用记挂在心上。”
刘君山要是连客气话都听不出来,那就不是纨绔,而是傻子了。
他连忙道:“谢总,您这是什么话?”
“我这些日子四处托关系,没一个没一个肯帮我。”
“您这是雪中送炭的情谊,我怎么能不当回事呢?”
“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刘家的,您直说。”
谢正洲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往四周看了看,然后咳嗽一声。
赵明柔拍拍儿子:“小寒,这段日子你在里面受苦了,先回房休息去吧。”
等刘易寒走后,她又笑着道:“谢总,你帮了我们家这么大忙,今晚一定要留下来吃饭,我这就去吩咐佣人买菜。”
说罢,她拿起手包走出客厅。
四周再无人碍事,谢正洲收起脸上的虚伪客套,直接道:“老刘,我不跟你绕弯子。”
“这次把你儿子捞出来,我老婆把帝京那边的人情都用光了,以后谢家跟帝京那边彻底断了!”
“谢家的生意会受到很大影响。”
刘君山瞠目结舌,他没想到谢正洲能为他做到这地步,不能不受些感动。
“谢总,您这是……”
谢正洲摆摆手:“救你就是救我。”
“咱们都小看那兔崽子了,这是头吃人的厉鬼。”
“他曾经说过,对付完你刘家,下一个就是我谢家。”
“唇亡齿寒啊!”
“你儿子一出事,我就猜到这肯定是那小子的算计。”
“所以我第一时间动用关系,把你儿子捞出来。”
“这也算打乱他的计划了!”
刘君山头上瞬间出了一层冷汗,感觉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圈。
他凝重道:“谢总,你跟我说这个,是有什么计划吗?”
谢正洲见他上道,微微点头道:“取保候审只有一年,那小子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咱们不能一直被他耍着玩,得动些手段了!”
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刘君山一惊,差点喊出声来。
谢正洲这是要杀了秦时夜啊!
对方之所以跟他说,就是想让他来动手。
刘君山本能的想抗拒,他知道秦时夜身上有古怪,不到万不得已,不想走这一步。
程家人死了还不到两个月呢!
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他怎么敢往鬼门关里撞?
可他又不敢拒绝谢正洲。
对方把他儿子捞出来,这份人情债可不好还。
再说,谢家可是云州的顶级豪门,万一把谢正洲惹怒了,刘家还是得遭殃。
前有狼后有虎,刘君山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谢正洲见他为难,顿时有些不高兴起来。
自己帮了刘家那么大忙,这老刘怎么还不情不愿的?
谢正洲决定再加一把火,他唉声叹气道:“老刘,你实在为难就算了。”
“咱们今天权当叙叙旧,以后说不定再也见不着了呢?”
“你这事也算给我提了醒,我还得谢谢你呢!”
“这小子确实有点本事,一出手就把刘家搅得鸡犬不宁。”
“我得提前提防着他!”
谢正洲的话传入脑海,刘君山想起这段日子来的奔波憔悴。
儿子就不用说了,关在监狱吃苦,他刚才看看,儿子都瘦了一圈,精神也不大好。
妻子也没好到哪去。
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家闺秀,跟着自己低三下四的求人,被其他富太太耻笑。
还有自己的老母亲,幸亏是没在云州,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谢正洲说得对,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