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里,刘君山气得砸了个杯子。
昨晚沈清颜的行为至今让他恨意难消。
什么玩意?
是不是他刘家遭难,风水也跟着出问题了,随便一个牛鬼蛇神都能欺辱到他头上?
连沈清颜那种货色都想着上位?
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一个解闷儿的玩意,居然妄想当刘家的女主人,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他正生闷气呢,手机忽然响了。
刘君山接通,不耐烦道:“谁啊?”
“…对,对,是我,帮我留着,好好……”
他一边应承,表情也逐渐严肃起来,变得无比认真。
电话一挂,刘君山捂着头叹气。
刚刚是“雅宴轩”打来的,雅宴轩是云州非常有名的私房菜馆,据说在那烧菜的厨师以前做过国宴。
那的菜,别说吃,闻一下都口舌生津,因此一餐难求。
云州不少豪门的寿宴,生日宴,家宴都是那里承办的。
刘君山是个孝子,下个星期是他老母亲的69岁大寿,他在那订了一场寿宴,准备给老母亲过寿。
这几天跟孙子似的四处求人,倒把这事忘了,刘君山惭愧地低下头。
提起自己老娘,刘君山又犯了难。
他是个纨绔,活到四十多岁也只会吃喝玩乐。
刘家的互邦实业主要靠刘君山母亲,也就是刘家的老太太撑着,另外也有几个职业经理人帮衬。
老太太年事已高,近些年处理起公司事务渐渐力不从心。
她看出儿子是个不顶用的,便想悉心培养孙子,把刘家安稳地过渡到孙辈手上,她也能安心闭眼了。
刘君山愁眉苦脸地点上一根烟,自己老娘半年前去了南方休养,还不知道家里的变故。
昨晚视频还询问怎么不见孙子,他东扯西扯糊弄过去。
老太太一辈子的希望都寄托在孙子身上。
眼下寿宴将至,万一被她知道孙子进了大牢,老太太估计会当场咽气!
那怎么行?
老太太一倒,刘家的顶梁柱就断了。
刘君山狠狠摁灭烟头,急得来回踱步。
事怎么都挤到一起了呢?
他想破头也没想出什么破局的法子,最后哀叹一声,乖乖地认命了。
……
医院里,刘君山双手送上一张两千万的支票。
“秦兄…秦先生。”
“我错了,我不知好歹,我有眼不识泰山,我那天嘴贱。”
“总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求你,签一份谅解书吧。”
秦时夜两指轻轻夹住那张支票,淡淡扫了眼,又看看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低三下四的刘君山。
他微微一笑,随手把支票扔到地上。
“刘总这是看不起谁呢?”
“区区两千万就想救你儿子?原来刘家少爷这么不值钱啊?”
刘君山真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个毛头小子逼到这份上。
他闭闭眼,颤声道:“秦先生如果不满意,请您说个数!”
秦时夜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一声不出。
刘君山无法,只好自己加码:“三千万!”
对面没有回应。
“四千万!”
对面默不作声。
“五千万!”
……
刘君山死死瞪着秦时夜,咬牙道:“两个亿!”
“这是我目前所有的流动资金,包括房产和珠宝,我都一起送给你。”
“或者,你还有什么要求,一并说出来,只要我能给的,绝不吝啬。”
见对方还是没反应,刘君山终于怒了。
他就是个纨绔少爷,成家后也没怎么收敛本性,今天能这般低三下四,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见秦时夜如此不知好歹,刘君山狰狞道:“秦时夜,你不要贪得无厌!”
秦时夜呵呵一笑:“刘总这么大火气干嘛?”
“既然是诚心来谈事的,就把那些小心思都收起来。”
“你怀里装着个录音笔又是什么意思?”
“我前脚收下你的钱,你后脚就去举报我敲诈勒索?”
刘君山一愣,身上那股吃人的气势立时消散,他下意识地摸摸西装内兜,不明白对方是怎么发现的?
刘君山的思想并没有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成熟。
相反,他心智极不稳定。
有时候可以为了家人忍辱负重,咽下千般委屈。
有时候又极易冲动,任性的像个孩子,做事不管不顾!
这种人都是被惯出来的,每天挨顿打,保证一个月后药到命除。
见自己的计划流产,刘君山顿时恼羞成怒,他涨红着脸,厉声道:“秦时夜,这谅解书你到底签不签?”
“我告诉你,豪门的底蕴不是你能挑衅的!”
“你要是非让我儿子坐牢,我……”
秦思夜扣扣耳朵,不紧不慢地打断他:“刘总这么没耐心的吗?”
“到底是父子啊,刘易寒跟你的脾气可真像,都容易冲动!”
“当时,他如果能有点耐心,稍微忍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