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夜对徐婉莹的震惊感到莫名其妙,淡淡道:“你还约了别人?那要不要我回避,你们先谈?”
不等她发话,刘君山急忙道:“不用不用,秦小兄弟,我们就是特意等你呢,赶快入座吧!”
“服务生点餐,再开一瓶拉菲!”
立时有人端上开胃菜,秦时夜则是给自己倒上一杯红酒,轻轻摇晃着,待酒脚缓缓淌落,又将杯体稍加倾斜,放到鼻下细细分辨着酒香,不时眨眨眼,最后才闭上眼睛,浅酌了一小口。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看不出一丝临阵磨枪的生涩与僵硬,反而透着熟练到家的随意,彷佛是一个上流社会的少爷。
徐婉莹看呆了!
她特意选在西餐厅见面,就是欺负秦时夜没见识,不通各种高级礼仪,想借这个机会给他一个下马威。
谁知道秦时夜居然如此熟稔,徐婉莹罕见的没有生气,心里甚至有些激动与欣喜。
秦时夜的变化太大了!
不再像以前那般粗鄙土气,木讷呆愣的惹人厌恶。
刚刚进门时,身上那股通身的精致贵气,简直让人眼前一亮。
徐婉莹觉得,现在的秦时夜才配当自己的儿子。
把这样的秦时夜接回家,自己也不是不能接受。
她目光顿时热络起来,说话声音都温柔许多。
一顿饭吃得各怀心思,席间刘君山不停地说着好话。
无非是秦时夜年少有为,自己不知好歹,没教育好儿子之类的。
徐婉莹不时插嘴附和,刘易寒眼见昔日仇人风光无限,连自己亲爹都要点头哈腰,心里愈发愤怒,脸也越来越黑。
待主菜吃得差不多,距离副菜上桌还有一段时间,刘君山终于开启正题。
“秦小兄弟,我不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好了。”
“是我没管教好儿子,让这小兔崽子得罪了你。”
“你说,要什么条件才肯罢休,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办!”
刘君山说得斩钉截铁,说话时还紧紧握住儿子的手。
秦时夜放下刀叉,擦擦嘴道:“刘董,其实这件事啊,本来很简单,它一点也不复杂,根本不用弄到今天这种局面。”
这番没头没脑的话,让刘家父子迷惑了,徐婉莹也探来不解的目光。
秦时夜笑笑,解释道:“当初你儿子那么作践我,我其实也想过办法。”
“找老师不管,找家长不听,都说我是活该倒霉。”
“其实只要她们肯稍微替我说句话,我的处境就会好很多。”
“真的,我当初真没想着报仇。”
此话一出,徐婉莹脸色一黑,心里不禁有些恼怒。
说这些干什么?
埋怨自己不给他做主吗?
这个秦时夜,到底不是养在身边的,居然跟自己的亲生母亲计较,着实可恶!
刘家父子脸色也没好看到哪去,理亏地低下头。
秦时夜接着道:“结果你儿子变本加厉,差点把我逼死!”
“我也是个人,也想活下去。”
“既然求人不成,那我就只能求神了。”
“多少个夜深人静的晚上啊,我对着老天爷发誓,只要能让我杀仇人全家,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好在,老天爷还是可怜我的。”
“嘿嘿,也就是一晚上的功夫,我脱胎换骨了,或者说——我重生了!”
“程家要动手的事你以为我真不知道?”
“告诉你,那是我故意上套的。”
“程刚的脑袋也是我亲手砍下来的,我不止砍下他的脑袋,还要让他的儿子当替罪羊。”
“在警察局里,那个程彬把喉咙都喊破了,就是没人信他,你说怪不怪?”
他边说,边阴恻恻地笑着,阴寒至极的表情宛如从地狱爬上来的厉鬼,在场几人不由得脊背发凉。
他们一直都奇怪,程家究竟是怎么覆灭的?
这中间发生的事简直匪夷所思,让人不受控制地往鬼神方面想。
这会儿听秦时夜一说,恐怖的猜想被证实,几人瞬间毛骨悚然。
他们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幅画面。
夜深人静,黑夜笼罩了大地,一个满身伤痕的少年对着上天磕头祈祷,他摸着身上的旧伤新痕,回忆着每日所经受的屈辱,怨毒与仇恨逐渐爬上双眸。
他切开血管,举行着一种久远且诡异的仪式,用自己的生命对仇人发出最恶毒的诅咒……
这个魔鬼,是被他们活活逼出来的!
徐婉莹和刘家父子惶恐又心虚,惊慌又愧疚。
尤其是徐婉莹,她第一次知道这个儿子原来受了那么多苦。
之前秦时夜来找她求助时,她为什么没有帮上一把?
刘君山战战兢兢道:“秦…秦兄弟,算我们刘家对不住你,你究竟想怎么办?你到底要什么?”
“你尽管说,只求你放过我们,求你高抬贵手。”
秦时夜嗤笑道:“刘总,这些求饶的话,我当初也跟你儿子说过,一字不差,你儿子是又是怎么做的?”
说罢,便看向瑟瑟发抖的刘易寒。
刘君山见